“唔嗯……”房里黑暗一片,唯走廊里亮着灯光,右手被紧紧攥住,她艰难睁眼,仔细一瞧,这里应该是医院病房,一颗脑袋伏在被子上,她从那发型与身板推断出,是容胥。
男人呼吸沉稳,睡得十分安详。
舌尖发苦,江凝月尝到一股浓烈的药味,不由皱紧眉,悄悄坐起,手也不怎么敢动,生怕闹醒对方。
她伸出左手,勉强够着了手机,轻轻划开,发觉微信内消息栏爆炸,清一色地问她情况怎样、是否安好、有情况及时汇报……
因食物中毒住院是她万万没想到的,而刘倩一通通电话联络下来,则令她更难以收场,这下全世界都知道她吃菌子吃中毒了!
“你醒了。”一个沉哑微沙的声音从墙角响起,令江凝月一惊,猛然抬头。
深夜时分,帘布被阳台微敞门缝中的风撩起,一袭月色洒落,照亮许宴的半张脸,他一身黑衫,立在墙角,不知站了多久。
似听到动静,原本紧抓她手的男人也转醒,眼神炯炯,犹如狼兽。
“不睡了吗?”他问。
眼见两个男人都在,江凝月咬紧牙关,揪住病号服,痛恨自己不能当场晕过去。
“你们都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前几个小时因幻觉对他们大喊大叫、挣扎闪躲,宛如一名弱智,可真丢人丢大发了。
容胥瞧着她,淡淡嗯一声,拿起床头的药盒与水瓶。
“该吃药了。”他神色自若,像在哄孩子,又转头对许宴说:“她现在没事了,你走吧。”
穿警服的男子捏住水瓶,按掉震动的手机,眯起眼,沉默一阵。
“……嗯,那我白天下班了再来。”
二人无任何冲突,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互不干涉各走各路,莫名诡异。
江凝月眼睁睁看前男友离开病房,乖乖喝水吃药,又被强烈的苦味呛到头晕。
这种祛毒解泻的药也太难吃了……
见她这模样,容胥扬眉,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话梅,喂到她嘴里,手指却按住下唇,久久不去。
粗糙的指腹摩擦娇嫩的唇瓣,更向下按压,一绺涎液无声淌出,晶莹湿亮。
江凝月瞅他,双目含水光,十分难受的模样,“嗯……你别这样。”
然而话音刚落,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压上身子。
“故意躲着我出门,还把肚子吃坏了,嗯?”对方半垂着头,眸色幽冷。
江凝月抬眼,莫名生怯,不敢看容胥,事实还真如他所说的,分毫不差。
“你管我管太严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