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任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乞求它们不要那么的抖,可是他的手不听他脑子的指挥,只会跟着他的心一起颤抖。
他的小小白的脚真小啊,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住。长得真好看啊,那一个个小脚趾头,就像是刚剥出来的莲子,鼓溜溜的雪白可爱。
他、他真的好想拿到嘴边亲一亲,甚至…咬上一口……
他意识到自己脑子中蹦出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时,整张脸马上胀得通红,笨手笨脚的差点把盆子都弄翻了。
可是肖白依然没有责骂他,甚至若有似无地好像还轻笑了一声。
晚上,阿任就睡在肖白床下的脚踏上,本来在寝室里值夜的应该是肖白贴身的宫女,可是现在局势混乱,宫里可没有闲心给她一个小小美人指派伺候的宫人。
是的,皇帝那日的雄风一振,又把他好不容易用药堆起的好起色一朝败光了,现在竟然比原来还不如了。
皇帝这一病,宫里乱了套,只有阿任在那窃喜:他的小小白不必受那老色鬼欺辱真是太好了!
时间如水而过,阿任已经对贴身伺候肖白之事习以为常了。他伺候的极细致、极小心,他巴不得和肖白就这么过下去,这比当初只希望能和他的小小白同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期望可是超出太太多了,他满足了。
可是一个蝼蚁的小小幸福实在是太过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风波。
六月二十九,皇帝崩于长宁宫。
侍寝的那个嫔被新升格的太后逼着陪了葬,肖白和其她几个美人则被驱逐到离冷宫不远的萧索宫殿里居住。不过好歹吃穿用度还不算太过苛待,饱腹还是可以的。
没有宫人肯跟着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翻身的主子混的,所以几个美人身旁都是家里送进来的丫鬟陪着,只有肖白跟前是阿任这个沉默寡言的太监。
不过,这些美人都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哪有闲心来管肖白的闲事。
所以,皇帝的死对肖白和阿任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住处继续过他们的平和日子罢了。
可是平和的死水也会因风起波澜的。
大丧之后,新帝继位。
新帝才二十二岁,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他比他昏聩的父亲可强多了,一上位就接连下了几道旨意,直指老皇帝在位时留下的积弊沉疴,让一众改革派大臣齐齐拍手称快。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碰见了肖白。
冷宫附近有个梅园,那日肖白想摘些红梅拿回去临摹,却撞见了来梅园里思索政事的新帝。
十五岁,正是少女最美的时候,拿着一枝红梅回头娇笑着跟阿任说话的肖白,就像是梅树化身的娇俏精灵,一下子就打动了新帝的心。
虽然辈分不同,可是肖白并没有被破身,新帝只要搞些表面功夫就能收了肖白,世间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常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于是肖白变成了普济道观里修行的道姑,洗白几个月后,就得躺在龙床上等着新帝临幸了。
肖白没别的要求,只求新帝让阿任在她身旁继续伺候,说是习惯了他,换别人还得适应。
新帝会防着所有的男人,但是不会防着一个残缺的男人,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