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掌门在高台上怒道:“岂有此理,今日大典的日子他难道不知!有什么事情比此事还重要,非要亲自去北渊!”
南莲夫人回身,歉然道:“此事,的确是赋儿做的不对。可赋儿有他难言的苦衷,还望君掌门海涵。”
“海涵?哼,君某没有南莲夫人想的这么大度。”他飞身下了高台,来到花车旁,克制道:“歆儿,此事你待如何?”
花车内的君歆低头望着碎成两截的一块精美玉矢,半响不语。
君掌门气愤甩袖:“南莲夫人,既是小女的大典,那么本君这个做父亲的就替她做主了。”
“君掌门,还望为他们两人多多考虑。”南莲夫人目光殷切的看着君掌门。
君掌门道:“既然段赋他不能出席,此事就暂且作罢。你们还是请回吧。”
“君掌门!”南莲夫人眉头紧蹙:“赋儿这么做都是为了君歆,他是有苦衷的。”
“是何苦衷?”花车内的君歆问道。
“这——”南莲夫人语塞。
君掌门沉声道:“我们君家不是不讲理的,若是南莲夫人能给我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切好商量。否则,今日大典就取消了吧。”
闻言,观礼台上一阵沸沸扬扬。
“怎么会这样?掌门他到底去哪了?”邶婕焦急的看向曲堂棣。
曲堂棣摇头:“前几日我们启程来东岭时,还见掌门为君歆剑君准备了一块上好的灵玉,听闻上面的花式都是他亲手雕刻……”
程昭昭脸色凝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束姻缘枝。
难道,真的是因为无缘。才这般好事多磨?
不不,她怎么也和刘胖子也一样对这些深信不疑了。
南莲夫人转身看向花车,道:“君歆,赋儿当真是有苦衷的。他一心待你,你知道他为了这场双修大典准备了多久吗?
自从你还魂重生以后,他就开始收集天楚各地的灵物了,之前的聘礼,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还有这大典的事宜,大事小事,都是他亲自督办,这些我这个做娘的都看在眼里。
眼下,他身在北渊无法及时赶到。你不如先让为娘替她接礼,带他回来,为娘一定让他和你重新祭拜天地。”
花车内,君歆道:“夫人,你可否告诉我,他到底因为何事?”
“这个,为娘答应过他,不可说。”
“好,既然他无法赶到,那么今日大典作罢即可。来日,再办。”君歆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不想,南莲夫人摇头:“不可啊,天楚各派来了这么多修士。你难道想让遂阳和苍剑受天楚修士耻笑?”
“我们苍剑派问心无愧,何惧耻笑?”君掌门冷喝一声。
“不错,夫人不必为我们担心。”君歆扬声道:“各位道友,今日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段赋有要事不能出席——”
“君歆!”南莲夫人打断她的话,道:“今日若是不能如期举行大典,往后也不会有。”
君歆一顿,掀开花车帘,与南莲夫人对视:“夫人,这是何意?”
“实话告诉你,当日莫家肯让离霜和赋儿解除双修道侣关系,便是你们不许成大礼换来的。”
“什么?”君掌门大怒:“你不让他们成大礼,这岂非名不正言不顺!你将歆儿置于何地!”
“不是如此。我只是答应不成大礼。这大典如期举行,赋儿虽不能出席,可我这个为娘的替他接亲,待来日他们结成双修契约便可。”南莲夫人说着看向君歆:“他为了你,肯接受莫家的诸多要求,你难道就不能为了赋儿,舍了这大礼?”
“这些事情,他为何从不与我说?”君歆漠然道。
“这是为娘替他答应下来的,他事先不知。”
观礼台上沸沸扬扬。
“难怪不在遂阳派举行双修大典,原来是根本不被允许啊。”
“想来也是,莫家可是南境第一世家,莫家那位仙子天资卓然,与段掌门本也是良配,如今生生解除了双修道侣关系。这让莫家如何愿意?”
“不错,听闻当年莫家为护段掌门,牺牲了不少啊。”
“段家这么做,对莫家来说就是过河拆桥。我要是莫家家主,也不许他们在遂阳派如此高调行双修大礼。”
“就是,那么做岂非是在打莫家的脸面……”
程昭昭侧首道:“这件事,你们也知道?”
邶婕连连摇头:“我们从没听说啊,我师尊她要是知道了,也绝对不会允许莫家这么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啊,若是真有此事,我们这些遂阳弟子怎会不知?”曲堂棣道。
“难不成南莲夫人在说谎?”程昭昭道。
邶婕迟疑,摇摇头:“她可是段掌门的亲娘,怎会做让段掌门难堪的事?还有,你看南莲夫人此刻的焦急神色不似作伪。她是真心想要让君歆剑君成为我们遂阳掌门夫人的。”
程昭昭手托下巴,有些心疼的看向花车。
但听君歆道:“夫人,今日日落之前,他若是能赶到。我们就如期进行……若是不能,此事便就此作罢。”
“日落之前?”南莲夫人为难道:“就算他是元婴修士,如何能在一日之内从北渊赶回来!”
“今日大典,他知道的。”若是心中真的在意,如论如何也会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