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的枣泥糕丢进口中,红药又拿起了一块松子酥,眼睛还觊觎着一旁的桃花糯米糍,鼓动嘴巴嚼得飞快。
看着着那张精致而又生动的脸,徐玠忍不住地乐。
成了。
终于把人给拐……不,是请,终于把人给请到了。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拐呢?
必须请晶啊。
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被人套牢的某前宫女、现贵女,迅速吃完了几样小点,又拉开一层食盒,从里头扒拉出两碟藕粉莲茸球,意思意思地让徐玠:
“刘瘸……呃,五爷,尝尝不?”
“好。”徐玠启唇道。
那笑容极深,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恰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只可惜,顾少女眼中唯有美食,却对美色视而不见。
探手拣了个莲茸球,徐玠漫不经心地吃着,一面便问红药:“你可还好?走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儿吧?”
“倒也没什么事。”红药挑了枚藕粉的吃了,拿帕子拭着指间的糖霜,轻声道:“我能在这儿问你几件事儿么?”
徐玠点了点头:“能,你说。”
红药便向前挨了挨,小声道:“我记得仁寿、喈凤这两宫里,藏着个会武的宫女,我之前还特意告诉过你来着。后来你们找到人了么?”
那个会武的宫女,曾使手段令二公主摔倒,进而让红菱“舍命救主”立下大功、升作三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红药亦因此事之故,被当时还活着的吴嬷嬷拉进战局。
细算来,那之后发生的魇胜之事、吴嬷嬷身故、红菱死遁等等诸事,皆是从这会武的宫人扔出的那颗小石子开始的。
这人一直让红药大是忌讳,此时便问了出来。
听得她所问,徐玠不在意地一挥手:“费那个劲找她作甚?不如一并赶走完事儿。”
红药一想,这话也对。六宫都走空了,什么钉子不钉子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留不下来。。
这般想着,到底还是不放心,遂又问:“那个尚膳监的宫女呢?她可是外皇城的,这回遣人能不能轮到她?”
那尚膳监的宫女不仅专门给太后娘娘送药膳,且还经常用小石塔与人联络,乃是陈长生一伙的。
“这人我倒是留下了。”徐玠撇了撇嘴,神情十分淡定:“她又不会武,与陈长生又常联络,只要别让她碰吃食,再派人盯着点,也能从她身上挖出点儿东西来。”
言至此,他的语声逐渐变冷:“陈长生我也留下了。他本就在外皇城当差,留下也无妨。眼下他们在六宫布下的人手已然除尽,我就想瞧瞧,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会去找谁。”
红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我有点儿明白了。那会武的万一暴起伤人,却是麻烦,因此不能留。陈长生并那个送药膳的宫女却容易对付,留下来也不怕。”
她又拣起一枚莲茸球,另一只手则在徐玠的胳膊上戳了戳,好奇地问:“你就不怕那会武的宫女提前生事么?不瞒你说,我这几日可担心来着。”
这话并非虚言,红药确实有这样的担心。
万一那宫女狗急跳墙,硬要做些什么,就算事不得成,惊吓了哪位主子,也是大罪。
“两卫又不是吃干饭的。”徐玠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
红药没话说了。
那会武的宫女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两卫,仁寿三宫若是被两卫暗中护得周全,这宫女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得还要夹起尾巴做人,最后也只能乖乖出宫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