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文东遇见了一个出租侃爷,听说去御名苑马上眼睛一亮,一边调转方向一边打量了一下文东,觉得文东不像是大富之家的公子,更不想什么商业牛人,便问道:“哥们,这么晚了去御名苑干什么?”
“呵呵,跟老婆走娘家,她已经到了,我才刚下班。”因为手里提着让张三白都心疼的礼品,据说这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老爷子好喝酒肯定会喜欢,所以文东的心情也没再那么紧张了,听见司机的话随口一笑,习惯性的摸出香烟却又犹豫了一下,毕竟出租明文规定顾客不能在车内吸烟,却不料他刚掏出香烟,身边的司机已经掏出了火机给他点上,同时冲文东嘿嘿一笑:“哥们,也给我一支。”
这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带烟不带火的人有很多,可大多都是装逼的一些领导之类,只要掏出烟来肯定马上就会有拍马屁的下属奉承着给亲自点上,文东虽然也是领导,但是因为着急出门所以才忘记带火,可是带着火却不带烟的人却并不多,至少文东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递给司机香烟的时候不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司机却是毫不在乎,一边点上香烟惬意的狠狠吸了一口,这才鼻孔里喷着烟气解释道:“没办法啊,家里的娘们管的紧,一分零花钱都不给,想抽烟门都没有,每次回家都要被彻底搜身,连车子都不放过,虽然我手里现在有点钱,可这计时器都有显示我收了多少钱,根本就没法买,所以每天憋得实在难受了就跟搭载的抽烟的客人要一支。”
说到这里,司机扭头看了文东一眼,说道:“哥们也不好受吧,看你风风火火的都跑出了汗,老婆家又在御名苑,那可都是富家小姐,这年头大富家庭出身的小姐脾气跟手里的钱一样大,不好管啊。”
文东被司机的话说的差点没逗笑了,很明显这位侃爷司机是位典型的气管炎(妻管严)患者,听完对方的话微微摇头,却没有搭腔。
他虽然没做过司机,但也知道司机这活虽然不出体力却很累,一是开车本来就累,二来就是无聊,在这狭小空间的车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要说一两天还好,而像他们这种专业司机长年日久,一般人还真受不了这种寂寞无聊,于是很多司机就成了话痨,逮到一个人不管认不认识就是一阵攀谈,不过文东现在也没那闲工夫,他在向着一会老爷子若是问起林小溪她们的事情,自己该怎么说。
司机见文东不说话却根本不在乎,吸了口烟继续说道:“不过女人这种动物就是矫情,咱千万不能惯着她,都说男人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其实女人一点都不比男人差,尤其是哥们你的富家女老婆,模样要是差点还行,要是长得稍微有点姿色那就更不能惯着了,否则那还不上天了?”
“嗯,是这个道理,那你说该怎么管?”文东觉得这司机还挺有意思,笑着问道。
“我结婚这些年也总结了,就一个字——打!”司机很认真的说道。
“打?”文东一愣,奇怪的看着他。
“对,就是打。俗话说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就得这样管,她闹一次你就打一次,闹得欢实你就打的厉害,打几次就老实了,没准还会更爱你,觉得是你在乎她,你说对不对?”侃爷司机又狠狠的抽了口烟,神态十分的得意。
“那你打过你老婆吗?”文东听了司机的话有些惊讶,这侃爷的观点竟然跟张问鼎还有周雅荷夫妇的观点一模一样,不由得奇怪问道,话说他不是气管炎么?
“我?当然打过了,不过我就打过一次。”侃爷司机伸出一根手指严肃说道,显然记得非常清楚。
“一次就管教好了?”文东惊讶的看着他。
“管教好了?”听见文东的话,刚刚还眉飞色舞的侃爷顿时一脸哭丧起来:“我家那位以前是运动员,别说一个我了就是两我也打不过她啊,奶奶的,以前没结婚谈恋爱的时候娇滴滴的看着挺可爱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温柔又听话,可以结婚全变了。”
说到这里,侃爷司机又是吸了口烟,说道:”前两年我跟我几个要好的哥们诉苦,他就教我老婆不听话就打,当时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趁着喝了酒壮胆。正巧老婆见我喝了酒跟我吵,我撸起袖子就打,谁知道特么的根本就打不过那婆娘,不但没碰着人家一下,反而还被打的鼻青脸肿好几天没上得了班,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敢动手,不是不敢,是想都不敢想了。都说婚姻是坟墓,可我这钻的不仅是坟墓根本就是个金字塔,连个透气儿的出气孔都没有。”
“扑哧!”看着司机侃爷一脸哭丧的模样,文东一下子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见文东也不时的点头,这一路上侃爷司机好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患难兄弟,跟文东不断的探讨男人的悲哀和婚姻的痛苦,好不容易到了御名苑,文东赶紧提着礼品下了车,这哥们太能说了,站在地面上都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似依然有无数的苍蝇蚊子在脑袋旁飞来飞去。
文东下了车后,侃爷司机又管文东要个跟烟说是路上抽才开车离去,看的文东又是好一阵无语。
男人果然是悲哀啊。
文东心中苦笑,不知道这位侃爷看见自己的老婆不但是漂亮,而且是漂亮的丧尽天良会不会马上劝自己跳楼自杀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