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红着脸:“才没有。”
乔泽:“我刚说了什么?”
路渺:“……”
乔泽摸了摸她头发:“还说没有。”
推着她稍稍坐直身,这才平静道:“路渺,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听力在慢慢恢复中?”
路渺愣愣地点头,他是说过,只是当时她都在担心他,只当他在安抚她。
“我听力确实有在慢慢恢复中。”乔泽指了指自己耳朵,“就是听得还不算清晰,但能捕捉到微弱的声音,而且在一天天变好。”
路渺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具体我不清楚,大概是在认识你以后吧,最近都是在以着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一点点地捕捉到不同的声音。”
“从病理上来说,它是已经完全痊愈了的,但可能只是一些心理上或者其他我们无法解释的原因,它需要一个缓慢的自我修复和适应过程,但总会痊愈。”
乔泽又补充了一句:“我的主治医生是这么解释的,他目前也找不出完全科学的解释。”
路渺才不管什么科学不科学的解释,他的听力能恢复已经是最大的喜事。
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这种开心,乔泽下一句话就把她打蔫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耳朵只要能捕捉到一丁点声音,危险指数就会下降许多。”
“我不希望你跟着我去黄家。”
“我不要。”路渺还是不放心他,“能听到一点点和能听到还是有本质区别。”
门外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黄佳音娇软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江行,你们谈完了吗,我可以进去没?”
路渺看向乔泽,以唇语问他:“你听到她在说什么吗?”
乔泽看着她不动,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他听不清。
黄佳吟已经在外面拧门锁,路渺看到门锁转了圈,但因着被反锁了,没转开。
乔泽回头朝门口看了眼,让她在一边坐好,这才起身,准备去开门,路渺突地拽了拽他衣角,手指了指他的衬衫:“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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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看了她一眼,路渺被看得脸颊有些红,轻咳了声,转开了脸。
乔泽冷不丁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记:“满脑子绮思。”
路渺低低反驳他:“才不是。”
乔泽嘴角上扬起浅浅的弧度,抬起手,不紧不慢地将纽扣扣上,这才过去开门。
黄佳吟站在门口,看着他,又往屋里的路渺看了眼:“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怎么把门反锁了,还这么久才开门?”
路渺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那儿,翻着手中的文档。
乔泽手握着门把,平静看她:“有事吗?”
黄佳吟抬起腕表给他看时间:“不是说要去我家?走啊。”
乔泽松开了门把,回头看路渺:“我和黄小姐要去一趟黄家,见见黄董,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路渺搁下档案站起身,以着略茫然的脸色看他:“不是说让我陪你一起过去的吗?”
又偏头看了眼她背后的黄佳吟:“佳吟姐,上次冒然闯进你家,还把你家狗给吓着了,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一直想找机会亲自登门道歉呢,今天刚好有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吧。”
乔泽看着她不动,黑眸深沉,隐隐带着警告。
路渺假装没看到,依然是谦卑又歉然地看着黄佳吟。
黄佳吟很痛快地点了点头:“道什么歉呢,该说抱歉的是我。既然大家都难得有空,一起过去坐坐呗。”
手臂很自然地挽上乔泽手臂:“走吧。”
乔泽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抽了回来,转身收拾桌子。
下楼走到乔泽的车子前时,黄佳吟很自然而然地拉开了副驾驶座,坐了上去。
乔泽瞥了眼一边的唐远:“汤圆,你开车。”
人已拉开后座车门,把路渺推坐了进去,自己也弯身坐了进去。”
以往黄佳吟追乔泽时,他便是这样的冷淡,拒绝得毫不留情面,只是那时的拒绝还是客气有礼的,不像现在,多了一份桀骜不驯的张狂。
黄佳吟早已习惯他这种不动声色的拒绝方式,以往越是被这样拒绝,她心里虽难受,却也越是想要征服乔泽,但现在或许因为有路渺在,这份难受里就带了几分不甘和狠辣,眼神当下冷了下来。
乔泽看着她后视镜里慢慢沉冷的眼神,看了唐远一眼:“开车。”
在经历过路渺被逼吸/毒一事,乔泽就已明白,无论他对路渺是好是坏,只要路渺是他的女人,她就已经是黄佳吟的靶子。
所以他也无需再刻意在黄佳吟面前伪装什么。
车子在行驶半个小时后,很快在黄家花园别墅停了下来。
经过一路沉淀,下车后的黄佳吟再面对路渺时已经恢复平日该有的客气。
“院子里养了些藏獒,比较欺生,你们别乱跑。”叮嘱完,黄佳吟已经利落地开了锁,率先往花园里走去。
路渺和乔泽并排走,跟在黄佳吟身后。
两人没刻意保持距离,但也没刻意保持亲密,只是以着一个很正常的距离,跟着黄佳吟一步步往花园深处走。
大概因为有主人黄佳吟在,路渺一进花园,对藏獒的警惕性就不觉降低了下来,甚至是几乎忘记了藏獒的存在,一路安静地跟着乔泽往前,也没太留意周遭,没想着刚走过一个拐角,突地一声犬吼,左上角窜出道阴影,张牙舞爪朝她猛扑过来,又疾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