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家都做些什么?” 陆川夹了一筷子菜,问。
他这是在查她的岗吗?今夏嫣然:“我还能做什么,看书呗。您在香港出差顺利吗?” 估计是被谁招待,过去玩的吧。
陆川只是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今夏咬了下筷子头:“真好,我还没去过香港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去一次。”
“国庆节不就可以去,七天时间,正好香港澳门一起逛。”
今夏摇头:“国庆节我要回家。”
陆川笑:“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才回过家,怎么又要回。”
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我比较恋家,但凡有条件,就想回去。”
陆川刨了口饭,自己和父母在一个城市,也难得见上几次面,每次去家里,只是义务,而不是想:“两者又不冲突,你带上父母一块儿去不就行了。”
今夏笑了笑:“嗯,到时候再说。” 她哪里有闲钱去旅行。
吃完饭,她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陆川在沙发上休息,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今夏站在流理台前,拿洗碗布擦着手里的瓷碗,心想,卖二手的奢侈品应该去哪里呢?也不知道他买的这个prada具体值多少钱。她在杂志上见过奢侈品牌,那几个常见的她能记住名字,也知道很贵,但完全不了解款式和系列,以及相应的价钱。
待会儿要去网上查查,她这么想着,一双大手就环上了她的腰,陆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正紧贴在她身后。
今夏身子一僵,那双手已然在她腰上收紧,他贴在她耳朵,柔声:“宝贝儿,我想要你。”
今夏微微别开脸,扬了扬手里的洗碗布:“别闹,我正刷碗呢。”
陆川轻咬了下她耳垂:“待会儿再刷,我饿了,都憋了好几天了,你先喂饱我。”
今夏还欲讨价还价,眼前一晃,陆川已经把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厨房门口走去。
今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就算抵抗也会被残酷镇压,只好说:“等一下,我还拿着碗呢。”
陆川停下来,把她抱回流理台边,今夏放下手里的东西,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陆川这才抱着她,大步走到卧室。
人说小别胜新婚,今夏到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憋了几天的陆川,跟头野兽似地把她扔到床上,吭哧撞倒,骑到她身上就是一阵没完没了的疯吻。进入她身体时,撞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她的头顶不断撞到床头板,亏得那是软垫,不然智商肯定得掉一截。
完事后陆川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今夏想要背过身去,才刚动一动,就被他牢牢地钳制住,她没有力气挣扎,只好靠在他身上,他轻抚着她柔滑细腻的肩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吊灯,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躺着。
后来今夏体力不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陆川看着怀中的人,心底弥漫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或许,他搬到这里来,和她同居也未尝不可,省得他每次都来回跑。
很快,他就被这个莫名蹿起的念头惊到,跟着松开今夏,坐起身,眉峰微蹙,自己是不是有些玩儿过界了,竟想搬来和她同居,倘若这样,就会让她彻底误会,产生多余的幻想,到时只怕不好脱身。
思及此处,他站起来,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离开了,今夏半夜醒来,迷糊地发现枕边没有人,也没多想,就又昏睡过去。
早上不到六点她就起了,昨晚睡得早,所以也醒得早,这才发现,陆川不见了,原来放在客厅的行李箱也没了,想来应该是已经回他自己的住处。只是,有些奇怪,她以为他至少会歇一晚再走。
不过她也不打算过问,他什么时候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她无所谓。
中午王明朗给她发了个短信,嘱咐她下午务必到篮球场作陪,她岂敢不从。在网上查好过去的公交路线,她去拿包时,看见陆川送的那只prada,犹豫了下,还是把里面的钱包钥匙等杂物倒出来,换到帆布包里,再把皮包谨慎地收到袋子里装好,要是有个什么刮蹭,就要掉价的。
他们订的是室内篮球场,今夏到的时候,王明朗已经先到了,正儿八经地穿了身篮球运动服,露着两只有点肉的大胳膊,正站在三分线上跃跃欲试地投篮,旁边站了几个年轻的男孩,约莫二十岁左右,也不上去抢球,就站在边上围观。
球场外,三个女孩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脸上不约而同地,都化着清新自然的裸妆,在如今这个女人的眼线也算眼睛,男人的增高垫也算身高的世道,她们的妆并不算浓,且都漂亮,可见是底子真的好,再说身上穿的,也都透着股小清新范儿,看着水灵可口,让人眼前一亮。
今夏心想,这场子是王明朗包的,能待在这儿的,肯定是他带来的人,想必是用来攻击陆川的糖衣炮弹。他这次没叫米娜,带的清一色全是清纯秀气的女生,应该是琢磨到了陆川的口味,投其所好。
正想着,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陆川走了进来,已经换好打球穿的衣服。头一次见他穿背心短裤,今夏觉着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尽管之前不老,但现在看着,和大学球场里的学生,没什么分别。
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她望着他,想和他打招呼,可陆川的视线笔直地看着王明朗的方向,擦过她身侧走向那群人,过程中仿佛不知她的存在。笑容一下僵在脸上,随即散去,今夏回过头,捏了个平常的表情,也跟着走了过去。难道自己昨天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怎么今天他似乎对她有些疏离。
王明朗把那三个女孩也一起招呼过来,一堆人围在陆川身边,王明朗先介绍他,也没细说身份,只说:“这是我生意上的贵人,你们大家称呼他为陆少就行。” 跟着伸手指向其中一个高大的男孩,对陆川说:“这是我侄子,王爽,今儿特地带他来陪您打球,其余那几个是他同学。”
陆川笑着冲他们点头,对王爽说:“别听你叔瞎说,待会儿打球不要有压力,千万别放水。”
王爽性格倒是应了他的名字,爽快地点头说好,末了王明朗笑呵呵地,特意指了指那三个女生:“这三位是王爽的朋友,北影表演系的,大二学生,左边是李雪沫,中间是唐梦瑶,右边是白芷婳。”
白芷婳第一个做出反应,乖巧地叫了声:“陆少好。”
李雪沫跟着也叫了声,唐梦瑶绕着自己长长地发卷,一声不吭,只是直直地望着陆川。
陆川回以一个微笑:“你们好。” 跟着对王明朗说:“行了,打球吧。” 说着把运动包放在场边的休息区。
王明朗连连点头,对那三个女孩说:“你们就先到一旁当啦啦队。” 男人嘛,总是要有女人围观,才更容易热血沸腾。
那三个女孩依言退到场外,今夏也默默地退了出去,站在离她们三人约两米开外的位置,她觉得自己来这儿有点多余,应酬陆川的女人已经有了,王明朗又何必让她老远地折腾一趟。
不过既然来了,现在拔腿走掉就有点说不过去,她只好站在场外看他们打球。人数不多,三对三斗牛,王明朗两叔侄加另一个男生一队,陆川和其余两个一队。
今夏不大懂篮球,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王明朗那个奔跑的架势,还真不像是会打篮球的,难怪主动不和陆川一队,这肯定要拖人后腿。反观陆川,尽管沈昱说他很久没打了,运球传球的动作倒是行云流水般畅快,尤其是三分球投出时,右手腕那个弯曲的弧度,帅气得让她忽然有些心悸。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应声入网,三分。白芷婳在唇边拢出一个喇叭的形状,大喊:“陆少加油!”
陆川听见声音,侧脸朝这边看了一眼,余光扫过今夏,她正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一分神,王爽抢到了球,过人上篮,一个漂亮的暴扣,两分。王明朗偷偷地朝王爽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太出风头,王爽收到指示,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跑到稍微外围的地方去了。
约莫半小时后,王明朗跑动过度,体力透支,双手支在膝盖上,气喘如牛,好像老命都去了半条,陆川觉察,知道他不喊停,王明朗就会继续打,他也于心不忍,就主动说:“行了,我们先中场休息会儿,歇够了再打下半场。”
白芷婳见他们朝场外走来,反应迅速地去拿水,王明朗买了箱农夫山泉搁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李雪沫见了,就跟着白芷婳去拿,唐梦瑶站了会儿,也转身朝那箱水走。
今夏跟局外人似地站在原处没有动,沉默地看着陆川领着那群人走向休息区,白芷婳第一个拿到水跑过来,递到陆川面前:“陆少,渴了吧?这里有水。”
李雪沫也跟了过来,看见白芷婳已经将水递出去,怕撕破脸,所以不好意思跟她抢,就把水递给了王爽。唐梦瑶翩翩然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直响,走到陆川面前,拉起他的手,将水塞了进去,而后嫣然一笑:“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