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儿问陶夭本人也就一清二楚了,偏偏当初还是徐以渔把尤峰那帮人介绍给陶夭的。徐以渔没脸问。
思前想后,怎么也放不下心,就让秘书订了最早的的航班,直奔陶夭的住所。
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没有人应。又打了陶忘机的电话,试探性地询问陶夭的下落,陶忘机自然是不知道女儿彻夜未归的事情,还问徐以渔是不是已经结束被发配边疆的生活,可以回云城了。如果回来的话,在来医院看他时,能不能捎上一包香烟。
怕师父起疑,徐以渔愣是陪这聊了十来分钟的天,挂了电话后就直接打电话给陶夭。陶夭昨天晚上就把来电提示音给关了,自然不知道徐以渔给她打了好几十通电话。
徐以渔后来实在想不出还能联系上陶夭的途径,这才决定发个视频邀约过去。
徐以渔天不亮就坐了早班机,飞机飞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才到云城,又站在陶夭家吹了还这么久的冷风。
所有焦急的等待,都敌不上始终没有联系上陶夭要来得焦躁。
陶夭尚未露面就转身就跑,徐以渔自然以为她是在因为尤峰的事情生他的气。
徐以渔的脸上扬起讨饶又讨好的笑容,笑容在看见陶夭脸上的泪痕,以及她皱巴巴的t恤时顿时僵在了唇边,“是不是。是不是尤峰那孙子后来又找你麻烦了?!幺幺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给毙了!”
从来都睡懒觉到十点,十一、二点的人,在八点不到的时间,从外面进来,嘴唇是红肿的,脸上还有泪痕,徐以渔整个人都快炸了。
主要是徐以渔的朋友给他拍的照片跟视频也不是全的,因此徐以渔并不知道后来季明礼出面并且摆平了尤峰父子。
他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的音量,以免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把陶夭给吓到了。
发行这样的事,身为当事人的幺幺肯定最难过,心理状况也最为脆弱,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增加幺幺的心理负担。
“不,不关尤峰的事情。我是在路上摔,摔了一跤。小鱼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陶夭的下身是真的疼,太疼了。以至于就这么几个字,都带着哭腔,眼泪是止也止不住。
要说陶夭摔了一跤,能哭成这样,徐以渔是绝对相信的。
幺幺的痛觉神经从小就比普通人要发达。
但是摔一跤,还能把人的衣服摔皱,嘴唇摔肿?
陶夭现在是毁得肠子都快青了。
她跑什么啊!
痛死爷了都!
陶夭带着哭腔,从口袋里翻出钥匙,开门进屋。
徐以渔跟着进了屋,带上房门。
进屋后,陶夭暂时没工夫管徐以渔,反正这么多年了他在她家,比在自己家还自在。她一个人上了楼,去了洗手间。
眼泪总算是止住了,陶夭在盥洗台前,衣服皱巴巴的,眼睛肿得跟两个大核桃似的就不用说了,脖颈处,以及锁骨处的几处青紫的吻痕是怎么一回事?
陶夭小时候皮肤黑,长大后爱开始爱美了,注重防晒了,皮肤就再没晒黑过。因为白,所以脖子跟锁骨处的吻痕就尤为明显。
陶夭倒抽一口凉气。
季明礼是种草莓狂魔吗?
陶夭不由地庆幸,幸好自己一回屋就上楼来了。刚刚那种情况也应该没注意到她脖子跟锁骨处的痕迹才是。
陶夭果断用遮瑕效果最好的遮瑕膏把脖子跟锁骨处的吻痕给遮住。
确定所有的吻痕都遮盖住后,陶夭这才重新换了身衣服下楼。
徐以渔就坐在沙发上,陶夭一下楼,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底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关心
在洗手间里,陶夭就想好了借口了,说是自己昨天晚上被临夜给召唤进剧组,补拍了一场打戏。因为是在外面接到的导演的电话,回来换身衣服的功夫都没有,就赶去了剧组。
至于为什么一见到徐以渔就躲——
“我怎么知道是你啊!正常人要是大清早的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一个陌生异性,肯定会把拔足狂奔吧?我就是一时忘记了昨天拍戏受了伤,跑得动作幅度太大,伤着了。痛哭。”
反正昨天晚上那一身衣服换过了,陶夭穿着一身干爽的衣服,扯起谎来是脸不红气不喘。
徐以渔多少也知道像陶夭这种十八线小演员,更衣室的状况有多糟糕,在那种情况下身上的衣服会皱巴巴的确实不足奇怪,嘴唇也有可能是哪里磕碰到了,才会肿起来。
“小鱼儿,你怎么来了?”
徐以渔没有露出狐疑的神色,陶夭就知道自己过关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开始有功夫关心徐以渔为什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昨天拍了一通宵的戏吗?”
陶夭的眼底有青色,确实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徐以渔有些心疼地问道。
“嗯,差不多吧。”
这话问的陶夭太心虚了。
她昨天晚上确实是枕戈待旦了一夜没错,不过,可不是在拍戏。
这事儿到现在想起来,陶夭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心情去面对。
陶夭用借着打呵欠的动作,掩去眼底的心虚。
陶夭看上去下一秒就能挨着枕头睡过去的样子,徐以渔本来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他这次来云城,为的就是这件事,“幺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别误会,我是肯定站在你这边的。是不是峰子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徐以渔这次回来得匆忙,不过左右他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又才刚刚签下一个大单,也就不着急回去。
见陶夭昏昏欲睡的,他抽了一个沙发垫,放在她的后面,好方便她靠着。
陶夭这会儿其实更想直接回房间,睡个昏天暗地。
她现在是身心都太需要睡眠来治愈了。
“你还真是为的这事儿回来的?尤峰是尤峰,你是你。小鱼儿,你俩不一样。我也没生你的气。多大点儿事。我不一点亏都没吃呢么?”
陶夭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徐以渔盯着陶夭的表情看了半天,确定不像是在说假话。提着的一个心,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徐以渔刚想问陶夭早餐吃了没,抬头一看,方才还跟他说话的人,这会儿嘴巴微张,眼睛闭上,就那么靠在沙发上,一点心想都没有地睡着了。
徐以渔失笑,看来幺幺这秒睡的技能是从小到大都这么精湛。
陶夭是真的困了。
徐以渔抱她上楼睡觉时,她都愣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可能迷迷糊糊间知道有人在抱着自己,也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发小,所以陶夭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徐以渔把陶夭放在床上。
陶夭沾上枕头,身体就自动地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
徐以渔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替她把被子给盖上,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后脖颈,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陶夭衣服露出的锁骨一小片肌肤,赫然见到几枚暧昧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