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卡,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反倒挑眉看向陌南秧,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南秧这是在约我?”
男人的语气过于暧昧,倒像是她别有所图似的,陌南秧怕他误会,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并不想约你。”
慌乱中,她有些口不择言了,明明她本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别有味道了。秦二爷嘴角的笑意依旧保持着,只是墨镜下幽深的眼眸,显出几分危险的味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格和你再喝一次咖啡?”
陌南秧整个人都傻了,她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对!
本来还以为跟秦慕泽在一起后,嘴巴会变聪明点儿,谁曾想到,刚离开秦慕泽一会儿,又变回了原来的笨嘴笨脚,陌南秧说不过秦泽西,索性低下头,闭了嘴,不说话了。
她自己生着闷气喝咖啡的模样,着实有趣,一直戏弄她的秦泽西总算是忍不住笑了场,伸手戳了戳陌南秧的鼻尖,笑道:“好了,开玩笑的,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闻言,陌南秧心里叫苦不已:到底是谁在耍小孩子脾气啊?
秦泽西端起桌子上的摩卡抿了两口,双倍奶双倍糖,味道很甜很香醇。
“南秧。”秦泽西添了下嘴角的咖啡渍,突然一改往日的调笑之情,认真的凝视着陌南秧水汪汪的桃花眼,低声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儿很像月亮的胎记?”
陌南秧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自己的右腰间,确实有一块儿类似于月亮形状的胎记,还记得小时候,妈妈骗她们说这是嫦娥姐姐亲了她一口,所以在她腰间留下了吻痕,因为这件事儿,妹妹陌南柯还大哭大闹了好久,嚷嚷着自己这么可爱,为什么嫦娥姐姐不亲她。
自己一共只见了秦泽西三次,每次都是衣着整齐,他不可能会看到自己隐藏在衣服下的胎记,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腰间有一颗胎记呢?连形状都这么清楚……
莫不是……这几次和秦二爷的偶遇,并非是偶遇,而是他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搞清楚她腰间到底有没有那块儿胎记?
陌南秧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恐惧来,虽然她并不知道秦二爷找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可是隐约之间,她总觉得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于是,她撒谎了:“没有啊……你听谁说我有胎记的?我身上最大的胎记,就是手上的这个痣。”
说着,她伸出右手,将中指上抬,指着中指侧面那颗针孔一般大小的痣,笑道:“呐,就在这里。”
秦泽西的眸色深了一些,不过他戴着墨镜,所以陌南秧并未看到他片刻的失态,他脸上的笑意依旧保持的很完美,收场的语言也相当漂亮:“这样啊,可能我记错了吧,我记得听白云棋说起过,不只是你还是你妹妹,身上有个月亮形状的胎记,我还在想,哪有人的胎记能生的跟月亮一模一样,还想开开眼呢……可惜了。”
白云棋是陌南柯最好的朋友,要好程度丝毫不亚于陌南秧和林语珊,当年更是陌南柯钦点的首席伴娘,不过自从妹妹陌南柯去世后,陌南秧就再也没见过白云棋了。
现在提起旧人,物是人非,心中难免感伤,陌南秧叹了口气,随口问了秦泽西一句:“你还认识白云棋呀?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她?”秦泽西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了,他骨节分明的指,细细的摩擦着米色咖啡杯的杯沿,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她啊,一年前早就入狱了。”
什么?!
过分的震惊,让陌南秧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目不可置信的盯着秦泽西,惊讶道:“这……这怎可能?”
先是姚婷婷被卖进糜色,再是白云棋入狱……难道当年给南柯做伴娘的,都受了什么阴狠的诅咒不成?
又或者说,这一切其实并不是偶然?
“她为什么会入狱?她犯什么事了?”陌南秧觉得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抓着秦泽西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秦泽西瞥了一眼少女抓住自己胳膊的玉指,余光扫到少女手腕儿上带着点卡地亚经经典款的手柄上,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抬眸道:“哎呀,都快六点了啊……我得回去跟我那个挨千刀的大哥互相伤害了,亲爱的,咱们下次再聊吧。”
说着,他伸手轻轻的在陌南秧的侧脸上拍了两下,然后像是西方人离别时所行的拥抱礼一般,一手揽住了陌南秧的腰,将她拉进自己,薄唇抵到了陌南秧的耳边。
男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阴冷:“如果你腰上确实没有那块胎记,那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有,但你骗我说没有,我原谅你,可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告诉秦慕泽,我曾这么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