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刚好我的身份不普通。”秦泽西弯起了妖异的凤眼,抬头对苏浅殇明媚一笑:“能不能麻烦苏医生把我推到楼上,让我撞撞运气,看看以我的身份,够不够格让莫西德神父接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半个小时以后,秦泽西终于如愿的见到了莫西德神父。
“哦,我记得您。”莫西德神父放下手里的圣经,脸上依旧带着基督徒所惯有的和善与友好:“刚才掉胸针的那位先生,就是您吧?”
胸针?听到这两个字,秦泽西不由的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冷笑:这家伙,到现在还在跟自己装蒜?
何必呢?他都已经把洛克斯家族的家徽展示给他了,大家就不能打开窗户说亮话吗?装来装去的,累不累啊……
“你是在说着枚胸针吗?”心底虽满腹牢骚,可秦二爷的俊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他顺势把口袋里的家徽取了出来,再次把它亮在了莫西德的眼前。
见秦泽西把家徽拿了出来,莫西德神父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异样来,不过那细微的异样很快便被浓烈的笑意所掩盖了。
“很漂亮的胸针呢。”莫西德神父弯起了蔚蓝的眼睛,别有所指的问秦泽西道:“这是您的胸针吗?”
他这是在问自己家徽从哪儿来的吗?秦泽西皱了一下眉,心里不由的有些疑虑,暗自思忖着他这么问究竟是何用意。
是看穿了这家徽的主人并非自己,所以刻意刁难自己吗?
可……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接待员,自己既然带了家徽过来,他难道不该直接把洛克斯家族会议的时间地点告诉他吗?
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家徽是那儿来的了?
“是我的。”想着自己没必要跟一个接待员扯太多,秦泽西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闻言,莫西德神父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啊……我的意思是,这胸针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所以我有点儿好奇,这胸针是您自己订做的,还是祖辈流传下来的?我看那花纹,倒有点儿中世纪的味道呢。”沉默片刻后,莫西德神父浅笑着解释道。
自己订做……祖辈流传……听到这里,秦泽西原本就紧锁着的眉,此刻又锁深了一些:他难不成是怀疑,自己手里的家徽是假的,所以才拐弯儿抹角的问自己这么多?
“神父好眼力。”秦泽西不动声色的笑着,似乎想让莫西德神父看清他手里的家徽是正品一般,他把那家徽往莫西德神父那边儿递了递,而后轻笑道:“这胸针确实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从我曾祖父,到我祖父,再到我父亲……然后才传到我手上。”
既然他咬定了这是“胸针”,秦泽西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这是“胸针”,并且在话中暗指:他这家徽,绝对是正品。
“您是长子?”绕了这么久,终于绕到了话题的中心,莫西德神父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凝着莫西德神父似笑非笑的眼睛,秦泽西终于了然了。
——他果然是在暗示,这家徽不是他的,是他大哥的。
秦暮寒之前在牢里的时候就提醒过他,说这些接待员很有可能不仅仅只认家徽,洛克斯家族的分支一共就那么几个,想要记住他们的面貌并非难事,一个陌生的面孔突然拿着家徽出现,很有可能会被拒之门外。
可他并没有被拒之门外,你瞧,他这不是已经在屋里了吗?
“神父对中国文化很是了解嘛。”秦泽西不动声色的打趣着莫西德神父,一笑过后,他话锋一转,低声解释道:“不过,把好东西都留给长子那一套,都是旧社会的东西了,早在清朝灭亡的时候,我们中国就不搞这一套了,大家讲究的,是一视同仁,长子和次子,都是一样的。”
闻言,莫西德神父笑着点了点头,先是承认了自己的见识短浅,紧接着又对秦泽西的看法表示了赞同,搞完了这一套虚的以后,他勾唇一笑,抛下了重型炸弹:“刚刚秦先生说现在的中国讲究一视同仁……那您的其他兄弟姐妹们,是不是也有和您一样的胸针?这样别致的胸针,你祖上竟流传了四个?真是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