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中午,太阳便越发的毒,秦慕泽坐在卧室里,凝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眼底染着几分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笑。
正漫不经心的神游着,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秦慕泽拉回飘远的思绪,低声应道:“进来吧。”
敲门声止住了,过了一会儿,门才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开后,一根形状奇特的树枝先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秦慕泽哑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疑心究竟是谁家的树枝儿成精了,始作俑者谢无宴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彼时的秦慕泽正在喝消炎药,见着谢无宴这造型,一口药水儿差点没全喷出来。
乖乖……他这在背后插个枝叶茂盛的树枝儿是个什么意思?卖身葬父吗?记忆里他给谢无宴开的工资挺高的啊,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吧?秦慕泽单手支着下巴,凝眉目光复杂的看向谢无宴。
“爷!我有罪!”不待他发问,谢无宴上来就单膝跪下了,他低着头,满目悲痛,若不是他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锁眉深思了片刻,然后沉声道:“其实这些我都还能应付,糜色毕竟是我们的地盘儿,真打起来谢子琛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关键是就在我们要打起来的时候,嫂子她突然站出来了!你别看嫂子平时闷不做声的,跟不会说话儿似的,可她那口才!我类个去,简直是绝了!”
谢无宴拍了拍手,似乎又回忆起昨晚的情景一般,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无可奈何:“她上来三言两语,就把大家的情绪都给扇动起来了!糜色其他的调教师都怒了!说什么我说话不算数,明明说了调教师可以赎身,却故意把赎身的价钱定成了天价!还说什么这就是个骗局,我就是想黑他们赎身的钱,根本没想把他们当初签的合约还给他们!”
听到这里,秦慕泽沉默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杜岚凤是那种要么不开口,一旦开口,必然针针见血的人。
一个谢子琛已经是相当难对付的了,如今再摊上个非走不可的杜岚凤……别说谢无宴了,哪怕是把谢无宴换成裴御,杜岚凤这‘卖身契’,该拿回去的,还是得拿回去……
不过……谢子琛居然亲自出面了……那看来,杜岚凤是真打算跟了谢子琛了……想到这里,秦慕泽的眉不由的皱紧了。
见自家老板锁起了眉,谢无宴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来,吸着鼻子绝望的讨饶道:“老板……我真的尽力了!我能做的全做了!你这次可得帮帮我啊!二哥要是知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姓谢的把他媳妇儿掳走了,我肯定会被他掐死的……老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闻言,秦慕泽斜着眼睛轻飘飘的扫了谢无宴一眼,然后颇为头疼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叹气道:“行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裴御那边儿就交给我了,你下去吧。”
“真的?”谢无宴眼睛一亮,作势就像冲过去抱住秦慕泽:“老板!你真是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舍生取义……”
“滚!”见谢无宴扑了过来,秦慕泽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儿,笑骂道:“一边儿呆着去!这世上只有小南秧能熊抱本大爷,你一个大老爷们抱什么抱!去去去去去!哪儿凉快那儿呆着去!”
北京的另一角,站在窗前的陌南秧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茫然的眨了眨大眼:咦,感冒了吗?这么热的天,也能冻感冒?
——还是说……此时此刻,有谁在挂念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