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這希的突然反水打了谢子琛一个措手不及,谢子琛猛然抬头,满目猩红的瞪向文這希,扯着嗓子咆哮道:“文這希,你他娘的什么意思?你……你……你这龟孙竟敢阴我?”
被人骂作“龟孙”,文這希也不生气,他垂下眼帘,略薄的唇角勾着一抹书生气很重的笑:“谢老板言重了,我哪里敢阴您呐!”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俊逸而秀美的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是您家三爷,怕您在德国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么意外,特意嘱咐我,让我过来关照您的!”
三……三爷?听到谢三爷的名号,谢子琛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睁大了眼睛,满目不可置信的看向文這希,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发着颤:“你说什么?这……这……这都是三爷的意思?”
“不然呢?”文這希偏了下头,微笑的模样,很迷人,很优雅。
闻言,谢子琛的身子突然僵住了,棱角分明的脸,如死灰般暗沉:怎……怎么会这样?他这次到德国来,明明是暗中进行的,事前事后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茬儿,他家三爷是怎么知道他在德国的?
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文這希安排到了他身边……他就说嘛!文家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又是安排人手给他,又是张罗着帮他找人的……感情,这一切都是他家三爷的意思!
见谢子琛懊恼的垂下了头,文這希心里一阵憋笑:陌南秧那小丫头片子说的果然没错,谢子琛还真是一听谢铭爵的名号,立马就认怂了。
其实,这里面根本就没谢铭爵的事儿!谢铭爵既没有把文這希安插到谢子琛身边儿,也没有派文這希过来阻止谢子琛对杜岚凤和裴御痛下杀手,实际上,人家谢三爷根本就不知道谢子琛跑德国来了!
这一切,都是文這希瞎掰的。
“要是你出面了,谢子琛还是不肯松口,你就拿谢铭爵来压他!”一天前,陌南秧窝在沙发里,一边儿吃着秦慕泽递过来的哈密瓜,一边儿兴冲冲的指导文這希道:“这孙子最害怕谢铭爵了!你一提谢铭爵,他肯定立马就老实了。”
一声“孙子”,把坐在陌南秧旁边儿的秦慕泽,还有电话那端的文這希都给逗笑了。
“笑什么笑!”他俩这一笑,彻底把陌南秧给惹恼了,陌南秧拿脚不轻不重的踹了秦慕泽一脚,巴掌大的小脸儿,由里红到了外。
“好好好,不笑你还不行?”文這希还以为陌南秧的那声娇嗔是在说他,于是浅笑着道了歉。
“我不是在说你啦。”陌南秧把脚收了回来,红着小脸儿向文這希解释道:“我说秦慕泽呢!那些话都是他说的!他还好意思嘲笑我!”
陌南秧口中的“那些话”,指得就是她刚刚跟文這希说的那句:“这孙子最害怕谢铭爵了!你一提谢铭爵,他肯定立马就老实了”。
这话是秦慕泽告诉她的,她又原封不动的搬给了文這希,一声“孙子”说的好不顺口,把秦慕泽和文這希逗得现在还忍俊不禁。
“这哪儿是嘲笑啊?”秦慕泽又叉了块儿哈密瓜喂到了陌南秧嘴里,弯着眼睛笑意盈盈的表示:“这是夸奖,赞许,崇拜。”
“去你的!”陌南秧被秦慕泽给逗笑了,浅笑之余,她泄愤般的又踹了秦慕泽一脚,把刚刚凑过来的秦慕泽又踹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