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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佰,当真是凶神一个,动辄滥杀无辜,眼睛都不眨一下,此人混不讲理,不好应付。”
瞥了一眼气得呼哧带喘的于佰,扁烛心中暗忖:“他今天不知道又和‘那个人’发什么脾气,我倒要好好打听一下。”
“扁烛,老子心情不好,走,陪我喝酒去。”胖子说完,迈开大步朝着自己在城中的住所走去,到了客厅,吩咐仆从摆上酒,于佰自己先咕嘟咕嘟灌了一气,而后把酒瓮狠狠顿在了桌子上:“嘭!”
“该死的‘于挚’,老子可是你亲兄弟,竟然不帮我!!该死!!”
此时此刻,于佰喝得过猛,有了两分醉意,嘴里不住念叨大骂,扁烛在旁边自斟自饮,这位心知肚明,于佰骂的“于挚”,就是他的亲大哥,同时也是魇化盟护法之一,镇守在离此百里之遥的“火漠荒丘地宫”。
于家兄弟素来不和,但是往昔也没这么严重,扁烛有些纳闷,所以旁敲侧击询问,于佰这胖子喝了酒根本藏不住话,就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于佰这厮仗着自己是魇化盟护法兼恨灵古城的城主,私吞了不少本来要分给手下的邪化妖珠。
魇化盟内的人都知道,这妖珠吞噬之后可以飙升实力,还有一定几率促成自己彻底转化为邪魇族人,到时候风生水起,在盟内地位就会大大提升。
可是于佰这胖子贪得无厌,将本来属于自己那些手下的邪化妖珠全部私吞,一点也没给他们留下,这种事情持续了不长时间,就已经纸里包不住火了,自然惹得众人怨声载道。
很快,有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就把此事捅到了魇化盟巴隆那里,这盟主一听顿时大怒,认为此事不容姑息,他不但派了使者严厉申斥于佰,而且还让对方前往位于大西漠尽头“邪王血堡”请罪。
于佰知道自己这位主人心狠手辣,要是去了,十条命都不够扔在那里的,他只好全力贿赂使者,让其宽限几天,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在血堡那边派来的使者,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扁烛”,此人收了贿赂,立刻答应为于佰斡旋,然而这只是权宜之计,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今天,于佰火速赶到火漠荒丘那里,想恳求自己的大哥帮忙向主人求情,饶恕自己,可他大哥于挚做得更绝,根本就把于佰拒之门外,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难怪于佰返回恨灵古城的时候,借故杀人,真是憋了一肚子气,而且于佰私吞的邪化妖珠,原本是盟内分发给这些护卫的,于佰也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这回把事情做绝了。
自己做人狠毒自私,就没资格埋怨旁者,可是这胖子于佰一边喝酒一边大骂,渐渐的醉意上涌,终于打起呼噜昏睡了过去。
扁烛此时放下手里的酒碗,还推了推对方呼唤道:“于兄、于兄,醒醒啊,咱们再聊两句。”
可是胖子此时匝吧着两片厚嘴唇,一转身又睡了过去。
“嘿嘿,真的睡着了,那好,我也得赶紧准备一下了。”扁烛眼中倏然闪过一丝狠鸷邪芒,他心里暗道:“老兄,你也别怪我,是你自己不好。”
信步走出房门,扁烛急匆匆掠到了厨房窗前,刚要往里去,就听见里面有人低声咒骂抱怨:“该死的于佰真是畜生一个,也太狠毒了。”
“是啊,张兄弟刚才只是开城门稍微慢一点,竟然就遭了毒手,照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的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听到这些人谈话,扁烛眼中一亮,顿时贴着窗户缝隙向里面看去,只见七、八个护卫正坐在桌案周围,喝酒闲谈。
有个瘦子一口喝尽碗中残酒,而后叹气说道:“唉,早知道于佰这胖子畜生会狗急跳墙,咱们当初就不该把他私吞邪化妖珠的事情悄悄上报,如今鱼死网破,估计他就算不知道谁出卖了自己,也会把你我全部灭口的。”
“不错,弟兄们,赶紧想辙自救吧,否则,你、我、他,在场的人可都是死路一条。”听了这话,有个人突然嘀咕道:“要不然,咱们跑吧。”
“跑?茫茫大西漠,都是魇化盟的地旁,你能跑到哪里去?”
瘦子给自己斟满酒,而后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就算花个几天时间,走出大漠,这天下到处都在对你我这样身怀邪气的人喊打喊杀,何处是容身之所?依我看,还得另想办法。”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都把脑袋凑到了一起,不约而同问:“什么办法?”
“嘿,一不作二不休,灭了于佰,之后投奔血堡那边,再怎么说,杀了叛徒清理门户,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功劳。”瘦子双眼异芒闪烁,随即低语道:“就算没有赏赐,最少也能保住咱们的小命不是吗?”
“这、这……”一听这话,再想起胖子于佰的滔天凶威,其余几个人顿时哑火了。
“怎么,你们惜命害怕?难道我就不怕吗?”瘦子冷哼一声:“但要是不把这家伙拔掉,咱们留在恨灵古城,也是朝不保夕,所以说,是时候该作决断了。”
“啪。”话音甫落,瘦子把一个小小铜瓶顿在桌案上。
他不慌不忙继续道:“其实这件事,我早几天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了,瓶子里是百年黄斑妖蝎的剧毒,就算是紫气王者沾到一滴两滴,也会在瞬间动弹不得,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宰割吗?”“百年黄斑妖蝎之毒?!”
众人闻听此言,眼中俱都晃过一丝亢奋之色,因为这蝎毒确实够犀利,只要是常在大西漠走动的家伙,鲜有人不知道。
“可是,我们就算能杀了于佰,又怎么可以投奔邪王血堡那边呢?”
又有人心存疑虑说道:“咱哥几个可都是没什么贵人帮衬,真要是跑到血堡那里,会不会也让魇化盟的护法给杀了?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话甫一出口,所有人,包括那瘦子在内,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原来谁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毕竟在魇化盟内,人情、道义还如个屁,上位者真要是起了念头杀你,就和碾死一只臭虫似的那么容易。
周围气氛凝固数息,都没人继续说话,瘦子看到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一咬牙说道:“那……也就只能怨咱们弟兄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