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宣多久没有过喜事了?就上回皇上大婚到现在,若是添皇嗣还真有一二十年没有过了!”
“想想上回皇上说自己子嗣艰难,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还担心那些皇亲国戚将来为哪个孩子过继给皇上打起来,这么大一块儿大蛋糕只怕会出乱子,没想到皇后自己先有了孩子,这下好了,谁也甭吵,只盼着皇后娘娘安安稳稳地将小皇子小公主生下来才好。”
“你说得对,真意外,意外得好,皇后娘娘说不准真是皇上的福星,是咱们大宣的福星,你想想看,自从皇后娘娘嫁进宫里,皇上是不是勤政爱民了许多?”
酒楼茶馆讨论这事儿的百姓很多,这边是几个准备进京赶考的学子,那人同伴想了想说还真是。
“还有上回一听说沣江地动,皇后娘娘就是卖嫁妆也要捐银子出去,又听说娘娘博览群书,特地整了一本地动防灾的知识,给那些去赈灾的钦差官兵带过去,连灾后疫情都叫娘娘料中了,和太医们老早就商讨出药方来,沣江那些染了病的才及时得到医治,竟都没死!”
“可不是?皇上前脚刚说了自己日后子嗣艰难,皇后娘娘立马就怀上了,可不就是福气大得很!”
这一说法迅速得到了百姓们的肯定,连那些大臣都在暗自嘀咕说真凑巧,太他娘玄乎了!
以前皇后娘娘在闺中没传出什么命好之流的风声啊,没想到成了皇后了才显现出来,但,反过来想,若是命不好,怎么可能嫁给皇上,又得皇上真心喜爱,椒房独宠?
褚稷憋了许久没炫耀出去他将要当爹的喜讯,一发就来了招大的,使得这事儿发酵了许久,连千里之外还在重建的沣江百姓都听说了。
每家每户都忙着重建房子,重整庄稼田地,一听说这事儿,有好些人找到少年那,先前万民请愿书就是又他做主由他亲手送进京的,百姓们下意识找他拿主意,问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可、皇后娘娘天高皇帝远,又是一国之母,尊贵如斯,我、我们没什么拿得出手,就算拿得出手,又怎么将东西送到皇后娘娘身边?”
“就是,听说皇上对娘娘可紧张了,这些东西肯定送不到皇后娘娘手中就该被拦下了。”
受过聂珑恩惠的老百姓们有些沮丧,他们的确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家园刚刚被毁,以前攒下的家业一夕之间成空,连建房子的银子都是娘娘给的,吃的米粮也是官府免费给的,哪有什么好东西能送?”
他摸了把额头上的汗,静下来听了会儿,一双浅色瞳孔略显诧异,问道:“皇后娘娘有身子了?”
“是啊,小大人您就没听说啊?”
少年整日里埋头苦干能听说些什么?他眉目微垂,说没听说不知道,思考了会儿他道:“娘娘能一口气捐出这么银子,把嫁妆都给咱们了,想必是个极为心善仁德之人,恐怕不会看不上咱们的东西,也不会嫌弃东西价值与否。”
“皇后娘娘赠与我等危急时刻恩德自是没齿难忘,我等听闻娘娘喜讯送些心意过去也是常理,诸位想想送点什么好,到时咱们聚集一下,我再跟陈大人求求情看能不能帮忙托人送进宫去。”
“那感情好啊,我们这就回去想想送什么好。”
俊秀团子次日果真没去学堂,哪怕康王府门外那些官兵已经撤了那个大门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
以往勤快自律的小团子一连待在自己远离两三天没有出门,谁来都不许人进来伺候,丫鬟送进去的吃食也是吃一口就递出去……
短短两三日时间,如同小嫩竹一般美好的团子如同缺了水分营养,憔悴颓废得不成样子,阴郁在他俊秀的眉眼间隐约可见。
又一次收到丫鬟汇报说世子爷还是什么都不肯吃,这样下去恐怕身体受不住,王府管家去见了康王。
他站在康王旁边说道:“王爷还是去劝劝世子吧,小世子今日食不下咽,瘦了一大圈儿,您就跟他说说好话,世子也是担心您,父子二人以前多好?何苦闹成这样,您说是不是?”
康王眉头皱紧了,周身气息微沉。
房门被推开,大片光线争先恐怕跑了进来,褚文煊不适地眨了眨,沙哑着声音道:“父王?您来做什么?”
“本王来看看你死了没。”
管家不赞同道:“王爷!”
康王轻咳一声,背着手朝前走了两步,说道:“才几岁大的人跟个小老头似的,本王跟你说没造反就是没造反,你怎么就不听?”
“你再这样下去,你口中的先生更加不会喜欢你了,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收拾收拾去洗干净了,明儿个去皇宫上学,若是没去,本王押也要把你押进宫,将你交给皇后娘娘。”
许久后,蜷缩在床榻上的团子微微放开抱在膝上的手,闷闷道:“我、去。”
与此同时,聂珑也问到俊秀团子,“本宫多日未见小文煊进宫来,小路子,明儿一早你便走一趟康亲王府,看看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