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有像团子们想象中的那样,有“激情四射”的血案发生。
“很辛苦吧?在这儿练剑练功,拜师学武?”
“先生说了,说你很辛苦,要天不亮就要起床扎马步练剑,是真的吗?褚远褚远,你还厉害啊,刚才那把剑在你手里就跟活了一样,太棒了!”
一群团子们围着褚远转悠,争先恐后地问着自己的问题,早已将自己来时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卷毛团子捧着那柄木剑在一旁看得出神,并未加入团子们的话题。
不知何时,褚远坐到他旁边来。
“想学剑?”
卷毛团子摇了摇头,仍旧低头看剑,“不,不想……”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剑更有威慑力的东西。”
褚远侧头看他,只看到一头浅色卷毛,微微垂眸的长睫毛颤了颤,盛多轻轻开口,“应当是……律法?”
“我曾听先生说过一个故事,在故事里有个地方,那里律法清明,百姓们皆以法生存,凡是犯了法的人都得进大牢,只要证据齐全,总有扳得倒的坏人。”
他抬头看褚远,指着这把木剑,“你瞧它,尚未开刃,还是木头削成的,这样静静放着,我手指摸过去也割不到我,然在你手里,它仿佛活了一样,那些树叶轻而易举被它串起。”
“褚远,我在想一个问题。”
褚远侧耳倾听,听他道:“所以……无非端看用它的人是个什么用法罢了。”
“先生说,在律法清明的地方活着的人们最是幸福。”
褚远若有所思,“我喜欢剑,喜欢这里,喜欢战场。”
两只团子想法不同,然而日后又却殊途同归。
团子们刚吃完老管家送来的点心,摸着小肚子过来,“你俩说什么悄悄话?”
盛多撇了他们一眼,摸了摸木剑,启唇:“在说……要送先生什么礼物。”
说到礼物,团子们心虚了下,下意识看向褚远,磕磕巴巴道:“那个、那个……”
虎团子挠了挠脑袋,“今儿个来就是想问问褚远你要不要同我们一块儿去找先生?”
“上回不是说好了,要给先生即将出生的宝宝送礼物?这么久了,褚远你准备上了没?”
他进了屋,不一会儿出来,手上捧了个长方形盒子。
团子们瞧得好奇,盯着那方木盒子问:“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褚远本是不予理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看了眼团子们,在团子们的催促下,打开了木盒。
精致讲究的木盒里却装着一柄素色的小木剑,大约有正常木剑的三分之一大小,似乎是刚雕成不久,面上痕迹还是新的。
褚远提起唇角,“我雕的。”
团子们捂住嘴巴惊呼,“褚远,你才来了多久,唐将军竟然连雕刻的功夫也教你了吗?”
众所周知,唐邵将军除了长得好看,武功好,仗打得好外,唯一的爱好便是木雕,是出了名的大家,旁人难寻他一件作品。
褚远看了眼屋里,摇头,“不,师父没教,是我自己看,自己学的。”
褚远记得那日在院里,男人手里拿着木块儿雕刻,他鼓起勇气上前问了,他沉默后,漫不经心道:“左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没甚好学。”
团子们羡慕地看向木盒里那柄精致小剑,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团子们此时非常懊悔!
早知道、早知道不该贪图能多见先生几次面儿,一分钱分成好几瓣儿花!瞧瞧他们马车上放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跟这柄木剑比起来,简直差到爆炸!
团子们也快爆炸了,他们把银子分成好几份儿,买了好几种礼物,就寻思着能多用几次这样的借口,现在……
团子们互相看了几眼。
“现在、现在拿去退货还来得及吗?”
大马车缓缓向城内行驶,比来时,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多了个人儿。
团子们心痛极了!杂货店老板竟然不给退!
简直岂有此理!
好歹,好歹是他们说了好几天的书,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
“先生说了,凭本事赚来的血汗钱就该被尊重!他凭啥不让咱们退银子呐?!”
褚远看了看马车里吃剩下的糖串儿叉子,点心油脂,拆开过的风筝盒子,默了默。
“你们确定要退?”
团子们:……
春风推开房门,对里头躺在软塌上看书的女子道:“皇后娘娘,小公子们求见。”
聂珑挑了挑眉,“学堂……今儿不是休沐?”
春风抿唇笑,说道:“都来了,来了一大群人,大包小包的说是要给您肚子里的小皇子送礼物呢。”
“对了,那个褚远小公子今日也来了,奴婢瞧着长高了好些,精神头也不一样了,您要见见吗?”
聂珑下意识想到那个倔强孤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儿,弯眸浅笑,“让他们都进来吧,叫厨房去准备些点心。”
春风俯了俯身,捂住唇笑,“奴婢就知道,早叫人下去准备了。”
“偏你机灵!”
殿外传来团子们凌乱的脚步声,短腿儿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临近先生寝殿,团子们突然踌躇不前,犹疑了起来。
“你上,要不你走前面?”
“你走,你长得好看,你该走前面的。”
团子们互相推让了,在殿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一双白净的小手推开了殿门。
团子们:……
长相秀气精致的女团子站在门沿上,居高临下抿唇看他们,两颊漫上浅浅红晕,“你们、怎得如此胆小?”
团子们:……%¥w#!$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