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绎也刚回来没多久。今天他家公司里有些事情,他爸让他去处理。一件不大不小的问题,但也处理到深夜才将将处理完。他身上还穿着高定的银灰色西装没来得及换下,就见大门传来被开启的声音。
他转身,看见那扇门被缓缓推开,朝辞的身影从门后走出。
朝辞连鞋都没换,直接走了进来。赵绎正想和他说什么,却见朝辞直接一言不发地掠过了他,到了客厅的净水器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就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赵绎皱着眉,大步走到朝辞身旁。但是朝辞依旧没有理会他,很快地将手中那杯水灌完之后,他又去倒了一杯。
他的眉越蹙越紧。他能感觉到朝辞身上混杂着一些香水和烟酒味,但都比较浅淡,他应该自己没碰,只是在那些地方待过。然而这轻微的气息在赵绎的鼻间却显得刺鼻至极,他忍不住伸出手碰碰了碰朝辞的手肘:“你怎么了?”
朝辞却立即错身,让他的手碰了个空,随后头也不抬地对赵绎说:“别碰我!”
说着,他将手里那杯水继续往嘴里灌。
就这样一连灌了四五杯,赵绎终于忍不住伸手强行将朝辞的身体掰了回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都说了不要碰我!”朝辞说着,想将赵绎按在他两臂的手挣开,赵绎顺着力道放开了一只手,直接伸手去抢朝辞的水杯。
赵绎这家伙天生一股怪力,受过的训练也比朝辞多得多,哪怕朝辞不愿,那水杯也被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拿走了。
刚刚已经一连喝了四五杯水了,但朝辞此时喉咙还是干渴得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在蒸腾叫嚣。
他着道了。
自从玩开了之后,朝辞也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这些人大多和他家世相当,至少也能进入他们那个圈子。从前有所听闻,但并不算熟,如今因为都喜欢男人,又都是玩咖,倒是成了酒肉朋友。
其中有个人今晚约他去了个酒吧。朝辞一贯谨慎,也从不碰离开自己视线的饮品。但是见了鬼,那瓶酒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加了料,若非他喝了之后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是绝对猜不到的,跟变戏法似的!
带他来的人也发现了朝辞的不对劲,但是他却完全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朝少,我知道这里几个顶好的货色,马上把他们叫来。”
这或许是这家酒吧惯用的把戏,这人早已不当回事儿,还把它当成一种有趣的玩法。
但朝辞可不觉得有趣。
朝辞的神色顿时变得冰冷无比,推开那人直接走出了酒吧。
他当时的状态也开不了车,直接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回去了。
浑身的血液像是在燃烧,又像是在冻结,虚幻交加间唯有欲|望成了唯一的最真实的渴求。而这样全然不可控的状态,也让朝辞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脆弱。
因此他没有去任何一个炮|友家,包括他清楚地知道家中住址的檀烈。而是下意识地想回到那个公寓,见一见赵绎。
他没有想太多,只是被烧昏了头脑,留下想见到赵绎的执念。
他也并不想对赵绎做什么。因此哪怕等他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计程车回到家,意识几乎已经被燃烧殆尽时,他回家的第一件事也只是不断地喝热水。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胃部和全身的干|渴。
但是没用。
只会越喝越渴。
而该死的赵绎还一直在他旁边又说话又折腾,甚至把他的水杯抢走了!
朝辞抬头看向赵绎此刻严肃中夹着不满和担忧的神色,看着这张他见了十三年,爱了七年的脸,脑子里那根属于理智的弦终于烧断了。
他拉住赵绎的领带,直接吻了上去。手顺势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
赵绎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将朝辞推开。
但是这一次的朝辞与上次只会单纯的唇碰唇亲吻的朝辞不一样,此时他熟练无比地撬开了赵绎的唇,柔软又香甜的舌头伸入了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