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挺久,他的身体便恢复不少。至少眼下已经能坐在床上进食,也不劳主治医生费心了。
医生该费心的是拉基和姜启宁,前者断了三十六根骨头,全身裂口无数;后者出现了类似“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有点癔症式的发疯。
拉基还能靠大量进食来修补身体,姜启宁如何能恢复实在是个谜。
就像现在,姜启宁在学完巨龙“昂”的咆哮声后,犹如被龙附体一样蹬在床上,两只手扑棱起来,仿佛要起飞了。得亏医生栓得死,否则他能从床上“飞”下来。
“昂呜——”姜启宁朝着灯泡咆哮,震得一只扑棱蛾子仓皇逃窜。
司诺城淡定地翻过财经报纸,道:“祁辛黎,他的能力真的是‘控制’吗?你确定这状态不是‘恶灵附体’?”
祁辛黎扶额:“后遗症吧,毕竟要控制那么大个怪物不容易。”
“昂!”姜启宁凶恶地盯着拉基——嘴里的牛肉,目光贪婪,神情非常险恶,“昂、昂昂、汪汪汪!嗷呜!”
拉基:……
众人:……
心地善良的拉基忍痛割爱,扯下一片牛肉准备投喂病友。谁知司诺城冷酷无情地说道:“医生说,他的脏腑受了伤,这几天只能喝稀粥。”
拉基拎着肉好悬没扔出去,在姜启宁眼前晃了一圈,分分钟塞进自己嘴里。这一刻,等肉的姜启宁裂开了!他目眦欲裂地扑向拉基,然后被束缚器锁在了床上。
他悲愤至极,发出受尽委屈的嘶吼:“昂!”
司诺城深呼吸:“俞铭洋呢?他不是觉醒了类似‘治疗’的能力吗?也治不好老姜?”
“不是治不好,是姜启宁没给他治的机会。”拉基啃着肉,详细描述道,“那时候你还在昏迷,俞铭洋准备给姜启宁治头。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姜启宁一口咬了……当时病房里那杀猪一样的惨叫,我还以为又有敌袭。”
“那一口咬得都见血了,俞铭洋怕得要死,还问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拉基补充道,“你没发现吗?自从咱们跟姜启宁关在一起,俞铭洋再也没来过了。”
司诺城:……
“别叨俞铭洋了。”祁辛黎叹道,“听江梓楹说,他最近两天抢救了三百多名濒死的军人,累吐了。目前在输液厅挂点滴,状态不算好。”
司诺城靠在枕头上,闭目道:“还不够……”
“嗯?”
“觉醒者太少了。”司诺城道,“如果现在再来一头龙,我们没有可以迎战的人。既然磁场共振可以影响人的气场,那……”
“昂!”姜启宁注视着拉基的牛肉,一“汪”情深,“昂!”
“那我们在养伤期间,或许可以影响更多的人。”司诺城淡定地补完话,“等俞铭洋好些,得让他为我们治疗,我需要了解他的能力才……”
“昂——呼哧、呼哧!”姜启宁拼命挣扎着,扯得整张病床哐当直响。
司诺城的额角梗起青筋:“才能为他做出安排。有一个续命的治疗在,我们的团战路子也该完备了。首先……”
“昂呜!昂呜……呜……”
司诺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对祁辛黎歉意一笑,眉目舒展,平时瞧着挺冷的俊脸在这时变得分外温和:“稍等,我先把他捂死了再说。”
队友们:……
于是,在拉基和祁辛黎震惊的眼神中,同样断了不少骨头的司诺城凭顽强的意志力从病床上爬起来,拿过柜面的痛骨贴一把封在姜启宁的嘴上。
许是知道自己“没嘴”了,再也吃不了肉了,姜启宁悲从中来,不禁涕泗横流。在挣扎之中,糊满了司诺城的袖口。
司诺城:……
“你冷静点!杀人犯法啊!”
“算了算了,大佬,我们算了!”
嗯,今天的觉醒者病房也依然充满了活力呢。
……
住院的第四天,姜启宁终于恢复了神智。之后,饱受姜启宁狼嚎三天的病友们纷纷为他推荐了“病房录像”。
据悉,姜启宁去监控室查看完录像后,躲在厕所自闭了一天。拉基怕他想不开,正打算好好劝慰一番,谁知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姜启宁揪住了领子。
对方神色惊恐:“失去意识之后,我居然会狼嚎三天!怎么办,我是一只单身狗的真相已经瞒不住了吗?”
拉基:……你还我的同情心!
只是,觉醒者谁也没想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这头刚让姜启宁看完了“病房录像”,那头的军方就体贴地为他们送上了“战斗录像”。
虽然军方的无人机毁了不少,但总有一部分在认真工作。现代化战争最大的便利就是能拍摄到战场发生的一切,进而在战后反思和学习不足之处。
军方送上录像是好意,然而他们却料不到,觉醒者的思维异于常人。
一群平均年龄不足25岁的觉醒者坐在一块儿看录像,被勾住眼球的不是他们的团战有什么问题、发挥有哪里不对或是本应该执行什么战略,而是——
“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把我呕吐的画面拍下来?”
“我这样打好像不够潇洒?”
“我逃跑的样子好锉啊,可是不跑会死啊!”
江梓楹:……你们是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