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越无欢笑了笑,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停下掀被子的动作,低声道:“尊主,你先出去等等,我更衣再出来。”
宋清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太好,以前研究所里很多实验都是需要二十四小时盯着的,他和师兄师姐们会排班值守,半夜去宿舍叫人起床是常事,以至他一时忘了主角受虽是男人,但取向也很可能是男人,应该要避嫌,他这样随便跑别人床头,有点夜袭的味道。
越无欢有心理问题,被误会就完蛋了……
宋清时想及此处,立刻端正言行,务求展现出完美的正人君子风范,转身出门。
越无欢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掀开被子,嫌弃地看了眼**释放的痕迹,眼前却浮现梦中的旖旎景色,想起那个任自己予求予取的少年,忍不住再次弓起了腰,拼命克制住自己不堪的念头,免得玷污了白纸。
他好脏……
……
宋清时焦急地在门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越无欢梳洗完毕,打扮整齐出来。他确定对方神色如常,似乎没为自己的鲁莽生气,立刻放下担忧,开心地拖着人直奔治疗室去了。
治疗室里,摆着满满两盒针灸用的金针。
中医里有针灸麻醉的治疗方法,然而只能做局部麻醉,效果因人而异,镇痛不全,远不如西医麻醉手段更加方便有效,患者也不接受,所以一般只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使用。
宋清时忽然在原身的记忆里意识到,这个世界有特殊的经脉和丹田,让针灸的效果增强了很多倍,还可以在金针刺入穴道的同时将灵力输入,做到局部麻醉的精细控制。
他瞬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用自己的身体实验了好几次,确定能用针灸将越无欢经脉里的堵塞处的麻醉范围控制到最小,在不影响疗效同时,降低百分之五十痛感,将六脉复生汤带来的痛苦控制到人体可承受范围。
宋清时磕磕绊绊地讲了很久,总算把道理给越无欢理清了:“我会用两百多根金针扎遍你全身,放心,不会痛,只是有些酥麻作痒,然后再进行药浴,等成功打通经脉后,我会将针取出,用药为你重塑丹田。”
越无欢望着他,沉默了很久。
“虽然扎针需要脱衣,可能会有碰触,但我是医生,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的,只有患者!”宋清时想了想,觉得对方心有顾忌,赌咒发誓,“你不需要戒备,我保证不会对你有奇怪的想法,做奇怪的事情的!”
可是他有奇怪的想法……
越无欢愣愣地看着淡粉色双唇,想起梦中的场景,喉咙有些发紧,他吸了口气,强行把那些不堪的念头压下,缓缓解开了腰带,低头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话……可以碰……”
肩上的伤只剩淡淡的疤痕,淡蜜色暖玉般的肌肤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肩胛骨像蝴蝶般展开,合欢印化成了蝶翼上的糜艳纹路,细细的腰肢上带着力量的线条,这具身体太完美,随时能挑起人的**。
宋清时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高估人类对美好事物的抵抗力,找了块浴巾给他围上,然后静下心,用灵识确定好下针位置,一针一针地扎下。
“有感觉吗?”
“有。”
“什么感觉?”
“酸,胀,痒……”
宋清时确定下针无误,放下心,继续一针针往下扎。
他扎到后背时,忽然发现越无欢的肩胛骨上有枚红色的胎记,形状像只小小的凤凰,因为被合欢印盖住,混在一起,所以不太显眼。
他停下针,观察了许久,忍不住道:“你有个很漂亮的胎记。”
“是我母亲遗传给我的,”越无欢被勾起了幼时往事,紧张的感觉淡了不少,“她是宫中的舞姬,来自海外,红发金眼,被我父亲看上后封了妃,我的外貌有很多处都随了她。”
“混血儿?你母亲肯定很漂亮,”宋清时感觉到他的放松,尝试继续聊,“黑色和卷发都是显性基因,黑色的眼睛都不是纯黑,但深色遗传比例比较高,所以才变成了像琥珀一样的暗金色,你的眼睛有个别称叫天使瞳仁……”
越无欢听不明白他后面说什么:“我的母亲……确实很美……”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温柔的人,宫里人人都喜欢她。”
“你想回去见她吗?”宋清时觉得重新见到家人,有助心理恢复,“我可以送你回去。”
越无欢的声音忽然停了,过了很久,他艰难地说:“不用了,她已经去世了。”
宋清时举着针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意识到自己又翻车了。
“他们……听说我母亲与我相貌相似,动过心思,想虏来做奴隶,”越无欢的声音失去了情感,他痛得已经习惯了,麻木了,“我为了救母亲,向他们妥协了很多不愿意的事,可是……他们还是去了。幸好,我的国家在几年前就灭了,父皇和太子哥哥战死沙场,母亲陪着皇后自戕在凤凰台,都死了,我好高兴他们都干干净净地死了,不用被折辱,不用看见我变成这般模样……”
宋清时心都要化了,他无法安慰这样的痛苦,只想给眼前人一个抱抱。
他刚伸出手,想了想,指尖刚碰到肩膀,又收了回来,因为他想起对方极厌恶触碰,会不高兴的。
他低下头,再次拿起金针,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越无欢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去,忽然看见宋清时的领口处,不经意露出半点红痕。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想到了些不该想的东西,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粗暴地扯开了衣领。
雪色长袍里,锁骨周围,是斑斑驳驳数点暗红,映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刺眼,和昨夜那些疯狂而不堪的梦境,渐渐重叠起来。
少年没有挣扎,乖巧地坐在原地,用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激动。
他呼吸开始急促,有些压抑不住肮脏的渴望。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