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脸色一变,“你这么快就要走?”
罗玉安:“我的爷爷父亲都去世很早,从来没和我说过祖地的事,所以我这次来也不准备打扰太久,来祖地看看,顺便上柱香祭拜一下就好了。”
老人热情挽留,“好歹也住一晚上,我们祠堂还在,但是按照规矩,你要祭拜,得等到黄昏,那时候下山的路可不好走。”
盛情难却,罗玉安只好点了头,又问了他们两个老人平时怎么生活。
“我和老伴两个人在这住了一辈子了,平时自己种些菜吃,后面有个后门,从那里出去,走上半天,那边被划成风景区了,我们推着车过去卖凉茶,也能换些钱。”
说完了自己的情况,两个老人眼巴巴问起罗玉安如今是什么境况。
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的明黄精神一振,刚准备站出来给自家夫人介绍来历提升逼格,就被拽了回去。罗玉安满身无害,细声解释:“我父母早逝,不过运气不错,嫁了个有钱人。前不久无意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过来看看。”
看一圈周围的保镖,两个老人家对视一眼,试探着问:“看这阵势,难不成,也是有氏神的家族?”
罗玉安摇头,“不是,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家。我嫁的人年纪比较大,又非常疼爱我,不放心我跑这么远,才特地给我找了这么多保镖。”
秦氏众人:“……”一个娶了年轻老婆的有钱老头形象忽然出现在脑海。
下午,两位老人在院子里摆出几张桌子,张罗了十几道菜,还不让她们帮忙,甚至不知道从哪挖出来两坛酒。
“我们罗氏没落了,你千里迢迢过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些酒埋了十几年了,是我们罗氏独家的酿酒方子,其他地方喝不到的。”老人家给众人满上酒。
见众人开始吃喝,两位老人站起来,老太太收拾了些菜品做祭,笑着对罗玉安说:“时间差不多了,先跟我们去祠堂祭拜一下,待会儿再来吃吧。”
罗玉安:“嗯,好。”
秦非常也跟着站起来,一副要跟着一起的架势,两个老人满脸为难,“我们祠堂不许外人靠近的,你们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罗玉安还是那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也对,你们继续吃吧,我很快就回来。”
秦非常明黄等人瞧着她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只能听话地坐下来。等到罗玉安和那两个老人的身影消失在甬道,所有人齐齐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有个黑着脸的保镖嘟囔,“这是劣质迷药的味道吧,也太明显了,放在酒里不是糟蹋酒吗。”
还有人说:“我感觉这迷药好像有点过期。”
秦非常站起来,“赶紧的,分两个人去屋里看看,其余人跟上夫人,万一真出了事,氏神可要生气的。”
所有人都是一激灵,迅速行动起来。
这边罗玉安跟着两个老人来到一座塔前,四层高的六角塔,塔旁有一个弯月形状的荷塘。罗玉安多看了两眼那荷塘,塘里什么都没种,光秃秃的,塘泥黑中带一丝红,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腥臭味。
“来,咱们罗氏的祖先们都在塔里。”老人家枯瘦的手有力地钳着她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往塔里走。
塔里一层层的牌位叠在架子上,密密麻麻落满了灰,越往上走,牌位就越少,到了第四层,只剩下一个牌位,被一张红布蒙着。
“这是?”
“这是我们罗氏的氏神牌位。”
罗玉安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们的氏神不是已经没了吗?”
两个老人眼里有热切的光,枯朽苍老的脸庞在塔中晦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森可怖,“那都是传言,其实我们的氏神还在这里,保佑着我们罗氏的后人!来,你快拜一拜。”
罗玉安神色如常地接过两个老人递过的香,拜了几拜。当她站起来,老太太站在窗前往外看,忽然讶异地喊道:“那是什么?”
罗玉安也走过去,刚走到窗边,身后传来一股巨力,将她往前一推。
老太太脸上狰狞的笑容在发觉自己推了个空的时候,变成了错愕。她明明推到了人,但手下却忽然一空,她自己因为太用力,反而从窗户里跌了出去,直接砸进了底下的小荷塘里。
头朝下,四层高度,噗的一声。
罗玉安好端端站在窗户边,一手搭在窗棱上,平静地回头看了眼另一位老人家,“婆婆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