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扶苏命李良为邯郸郡尉,命原常山郡郡守李毅加御史中丞衔为邯郸郡主邯郸事。而羊牟、牛天照、上官泰接了嘉奖赏赐之后提兵北上,兵发范阳!
秦王扶苏元年十月中旬,十六日,范阳。
此刻的范阳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安宁祥和的广阳郡门户,而是一处犹若人间惨剧一般的战场。
攻城六日,张耳尽管每日都有进展。但对于坚城范阳,却依旧没有攻下。五万大军,虽是初练之兵,但在张耳的指挥下依旧颇有章法。可一向吝啬的徐原迁却犹如吃了春药一般,每次都坚守城头,领着范阳兵壮守住了城池。
“在过不多久,只怕王上的命令就要传过来了!”张耳看着范阳高耸的城墙,心中莫名烦躁:“虽说武臣是个混账性子,可毕竟眼下还难以脱离他的体系。这赵国臣子的帽子,我必须得戴着!张魇,攻城进展如何你嘴清楚,给我一个准确的数目,还要多久?”
张魇便是张耳的族侄,是曾经陈馀的部将,结果最后却反而将自己曾经的上司陈馀和同僚陈泽给绑了起来。于是便成了而今五万大军的副帅,实际上指挥着攻城。
“请大帅给末将半月之期,再过半月,末将定能攻克范阳!”张魇一咬牙,爆出了这么一个数字。
然而听了这,张耳却没有丝毫喜色。若是寻常的攻城战,莫说半月能够攻克,就是一月能打下一座坚城那也是十分高兴的事情了。比如荥阳,从一开始吴广领着主力,一直到现在快十一月了,小半年过去了依旧没有进展。
可这是范阳,又是张耳初战用来立威的。却想不到如此难啃,还差点崩碎了牙!而今范阳城内守军虽然数目估算有万人左右,可实际上大部都是没有经过系统军事训练的青壮。
但就是这些青壮,因为大秦的兵制,是全民每年需要军训一月的,故而在范阳令徐原迁的死硬坚守之下熬到了现在!
看着城楼之上的静谧,张耳只能深深叹息一声。此刻,忽然有一亲卫掀开帷帐,道:“将军,桑乾县有故人求见!”
“桑乾县,故人?”张耳神色惊讶,忽然脸上显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笑道:“哈哈,立刻将其带到我帅帐里,除你之外,任何人不得见到他!”
范阳城内,神色疲倦的徐原迁跟随着一名三旬男子给一人送行。
这名三旬男子,自然就是范阳的太上县令蒯彻。这位代郡行营副使自前日收服了徐原迁后,便正式接管了这座城池,而熟门熟路的徐原迁则成了类似县丞的人物。当然,表面上,谁也不知道这范阳城已经换了主人。
不过,在蒯彻告知徐原迁会有六千正规军材官救援后,对范阳陷落的担忧已经没了。赵国五万大军看似人多势众,但对上北边精悍的正规军,谁胜谁败尚在两可。
这一部六千人或许不能击退张耳,但进驻范阳,抵抗张耳却是没有问题。
然而此刻,身为范阳的太上县令,对这位即将离开范阳的神秘男子,一点也不敢怠慢。看起来,似乎两人的关系那神秘男子还要居于上风。
“伏公此去,还望保重。若是事不可为,范阳或可出军策应!”蒯彻对伏承道,目光之中隐隐有钦佩之意。虽说担忧特科力量太过强大,但对特科的作用,是无可反驳的。
徐原迁也跟上道:“徐某已经让族中男儿尽力帮衬,还望伏公此去,马到功成!”
伏承神色淡淡,朝着两人回礼,道:“借两位吉言,伏某去也!”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伏承悄然消失在城头,也不知这位是怎样神鬼莫测的功夫,三丈高的城墙,竟然一人便飘然下去。让人看着惊骇不已,但消失在黑夜中侯。伏承似乎更加如鱼得水,很快,竟然潜入进了赵军森严的大营。
而伏承似乎对赵军的营帐也是熟门熟路,几番周转,竟然摸清楚了赵军营帐其中两个看守最为严密的所在。一个,自然是张耳所在的帅帐。但另一个,竟然也有千数将卒不断巡逻,严防死守,似乎有惊天秘密。
但饶是防守如此严密,可依旧让伏承悄然潜入,无人得知。
当伏承刚刚进入这神秘帐内之时,一声极其隐秘刀剑出鞘声响起,接着,伏承颇富磁性的声音响起:“陈将军,难道不想重获自由,报仇雪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