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笑道:“赵高,你这逆贼。欺君罔上,操纵朝堂,阴谋颠覆皇室。更是胆敢矫诏起二世,而今更是指使贼人杀害胡亥。如此胆大包天,罪行罄竹难书。来人,给我杀了这逆贼,为大秦涤荡奸邪!”
“喏!”数百刀斧手见此,顿时齐齐快步走过去,赵高此刻,状若疯魔,历喝道:“救我,快来救我。蒲鑫何在,快来救我!”
蒲鑫血染衣襟,拖着一具尸体走入了殿内,抛向了赵高。那尸体,正是赵高女婿阎乐!
见此,赵高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亲信如斯,而且立了如此大功的亲信。竟是扶苏或者子婴的奸细!
见生机全无,赵高再也没了顾忌,尖声道:“子婴,杀了我。你也别想有着好下场,东南群寇纷扰,北上肤施更是早就被攻克。内史早已没了半点守护的能力,除了这几部御林军,我看你还有何办法。而且,我一死,这朝堂之内还有谁人能够镇住局面。李由?还是那个糟老头子冯去疾?还是他那个进取不足,守成欠奉的儿子冯劫?”
“这咸阳,一旦我死了。一定会乱,咸阳一乱内史就不会稳固,内史不稳,我看大秦还有何退路?杀了我,大秦就要跟着我一起陪葬!”赵高歇斯底里地高吼,状若疯魔,怒喝着道:“你要是不想做赢氏的不肖子孙,就放了我。我可以当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可以安安稳稳保存赢氏,保存皇叔的威严。我可以满足你皇室的需求,只要让我稳固住权势,稳固住这天下。到时候,我可以退位。退去岭南,我可以当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真的!”
赵高此刻已经陷入了极端的状态,拿出所有可以威胁子婴的事情,甚至用大秦的江山来做捆绑,为了逃生,不喜奉上最无耻的面容。
只是子婴哪里会信他:“你当这天下,离了你草木就会枯黄,粮食就会绝收?告诉你,这天下离了谁都依旧能够运转。你不可以,我不可以。或许有人可以,但绝对不是你!”
“扶苏!”似乎想到了什么,赵高猛然跳了起来,指着子婴,艰难道。
“不可能!”赵高又是疯狂大叫:“赵高远在九原千里,王离大军依旧,纵然小挫,也不可能会拦截不住扶苏!咸阳距离九原何止千里,怎么可能会及时赶到!”
“若所有的事情都叫你猜着了,这天下,我又怎么能站在你眼前?”子婴轻笑一声,随后便是放肆的大笑,腰间佩剑抽出直指赵高,怒喝道:“来人,给我斩了这奸邪逆贼!”
“喏!”一干刀斧手哪里还有犹疑,乱斧之下,纵然赵高身着数层甲胄,依旧是悲声惨叫被斩杀成了肉泥。
至此,咸阳城中权倾朝野,大秦最是强大的官僚,便死在了乱斧之下。
待杀了赵高,子婴匆匆回到朝堂。看着满朝文武,子婴神色平淡,从怀中抽出内史特科石姜递过来的名单,依照赵高最是亲信的名单,一个个点名。
满朝文武,公卿无数。一片震惊之中,尚且来不及反应,阿房宫的主殿上,就发生了第二次甲士逮捕大臣的事情。而监督实行的两位子婴亲子,更是一丝不苟,神色严厉,迅速将这些赵高的亲信关押了起来。
满城戒严之下,身染鲜血的蒲鑫将阎乐的首级高高悬挂在了咸阳城城门之上。
震慑万民之后,数百文吏开始在满城贴布赵高的罪行,一列列侦骑开始四处缉拿赵高的亲信。咸阳之中,顿时陷入动荡。新旧交替,粗暴的执法尽管让咸阳在高度紧张之中稳定了下来,可谁也无法确定隐藏着的赵高余孽是否重新跳出来,实行反击。
而没有执政经验的子婴面对朝廷上纷繁的局势,更是不知所措。处理政务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让一个庞大帝国安然运转起来更不是可以拼着意气用事做出来的。
显然,缺乏专业有效幕僚团队的子婴遇到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如此模样,不得不启用大批老臣的子婴运转朝堂之上,遇到了无可避免的生涩问题。
不断动荡的咸阳政局让所有人对子婴的执政能力开始怀疑起来,因为逮捕太多,失去了大批中层官僚,让几乎全部基层吏员动荡不安。紧张恐慌的气氛之下,咸阳面对地方的掌控能力不断削弱。
咸阳周遭数个重要关卡的甚至发生了军士逃亡的时间,因为太过将注意力投入到内史,让咸阳这个临时秦庭对更远地区的力量越发缺乏掌握。摇摇欲坠的人心士气让所有人都产生了混乱之感。
而此刻,纵马东来的司马欣一来也遇到了人生之中,最是难解的选择。带着对赵高和解的无限诚意,满脸谦卑求见三日无果的司马欣陷入了牢狱之灾。
被视为赵高最不可分的亲信,章邯在咸阳的仇家们开始动手起来。觊觎大军,觊觎军功,嫉妒章邯崛起的卑鄙臣僚们动了刀子,这一次,沦落和当初项梁一般境地的司马欣再一次见到了熟悉的人。
这个从东方刚刚离开之时便见过一次的老友而今一路千里迢迢赶到了咸阳,而且,带着比往昔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混乱之中终于将司马欣给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