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戴了半张面具,没被遮住那半容貌看起也是十分魅惑倾城。
此刻他半倚着绣花枕,胸前的衣服已被那花魁扯了一大半,露出精壮的胸膛来,看得纪青雪眼睛发直。
对于纪青雪的忽然闯入,那男子只是轻声笑道:“我可不记得我要了两个花魁。”
说话间,他右手的中指已暗暗蓄起内力,如果她听到了不该听的,那么……
纪青雪尚未开口,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药性就又发作了,她扶住桌子的边缘,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纪青灵给她下的药确实够阴毒的,如果试图压制它,那药性反弹会一次比一次猛烈,直至那被下药之人全身血液逆行,爆体而亡。
原来是被下药了啊。男子收起内力,一把揽过那花魁,饶有兴趣的看着纪青雪极力忍耐的模样。
那花魁的手臂如蛇一般缠上了男子的脖子,软言细语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
男子状似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笑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中了让你们女人乖乖听话的好东西罢了。”
那花魁纵情风月多年,自然晓得男子说的是什么,于是她对纪青雪说道:“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啊。”
纪青雪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再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要跟你一起啊!
“姑娘,你……”
话还未说完,她就晕过去了——被某人的金针扎了睡穴。
“聒噪。”纪青雪右手手腕翻转,瞬间将那金针抵在了男子的致命穴位上。
还真是小瞧她了。男子勾起嘴角,有意思,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纪青雪缓缓走了过去,咬着牙威胁道:“若你想要活命,就听我的。我给你一枚金针,让你扎什么地方,你就扎什么地方,若是下错一针老娘就要你的小命!”
男子眉头紧皱,自打他出生以来还不曾有人敢这般威胁他,眼前这女子算头一个。
纪青雪颤颤巍巍地将金针递给他,不料却被那男子反手一拉,瞬间被压在了床上,由于这姿势过于暧昧,纪青雪忍不住老脸一红。
男子在纪青雪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叫她浑身发麻,耳边响起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姑娘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在下有更好的方式帮姑娘解毒呢,要不要试试啊?”
纪青雪强忍住胸口的躁动,用金针抵住了男子的脖子:“滚下去。”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滚这个字,男子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脖子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这女人还真敢动手啊!
纪青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男子感受到了身下的人所散发出的杀气,那气势绝非一朝一夕能拥有的。
男子翻了个身,与纪青雪并排躺在床上:“说吧,如何解你的毒。”
纪青雪倒是很意外,这个人很奇怪……至少她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这样的不知底细又无法掌控的人才最可怕。
“喂,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男子十分不满,难得他大发善心,这人不千恩万谢也就罢了,竟还当着他的面神游太虚,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纪青雪瞪着他,若非她此刻全身无力怕下针失了准头,又岂会要这人来帮自己,她很讨厌这种将性命交付他人的感觉。
不过,此次也算是替她长了教训: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纪青雪将金针给男子,闭着眼说道:“我指什么地方你就扎什么地方,如果下错一针我很有可能当场毙命,你放心,我就是死也绝对会拉上你当垫背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还有心情威胁自己,这让男子对纪青雪的认知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男子依照纪青雪的吩咐一步一步施针,每下一针纪青雪的脸色就白上几分,直到最后一针施完后,纪青雪立马吐血了,仔细看那血竟是黑色,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
吐完那黑血后,纪青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此时身边的男子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开口道:“我救了你,你要如何谢我?”
纪青雪站在床边,双手抱拳,一脸认真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为聊表心意,我就将兄台手中金针送给兄台了,这礼轻情意重,还望兄台莫要嫌弃!”
啥?男子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金针,堂堂救命之恩就送这么个破玩意儿啊?怎么着也该以身相许才是吧!再看看纪青雪脸上那一副十分肉痛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她送了多重的礼呢!
见过抠门的,这么抠门的他倒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果然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很有趣。
既然毒已经解了,那么她就该回相府了,毕竟留隔夜仇不是她的个性,账还是当天清比较好。
看着纪青雪气势汹汹地出了门,想都不用想,她定是去找那给她下药的人算账去了。男子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又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