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炎看到了纪青雪胸口的伤时,他的眼神暗了暗,杀气在眼中若隐若现。
南宫炎对纪青雪说道:“我是没事儿,可是你的伤……还疼吗?”
纪青雪平静地摇头,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云儿追了过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王妃,这药还没换完呢。”
南宫炎眉头一紧:“你又任性妄为了,不好好地养着,跑出来做什么。”
纪青雪瘪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这话南宫炎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纪青雪一直嘴上不肯承认,可是他知道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她心里是有他的。
南宫炎将纪青雪打横抱起,一路向摘星阁走去。
纪青雪下意识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她说:“南宫炎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炎看向怀里女子,轻声道:“王妃既然不肯乖乖上药,那本王只好勉为其难亲自替王妃上药了。”
“……”
纪青雪心想,厚颜无耻,大抵说的就是南宫炎这种人了。
回到摘星阁,南宫炎将她放在了床上,又接过了云儿手里的药。
看见这个情形,云儿会心一笑,很是自觉的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喂,南宫炎你干嘛,上药的事儿我自己来就是了!”纪青雪双手护着胸口,一脸的戒备。
看纪青雪那防贼似的模样,南宫炎心里很是不悦,他沉声道:“纪青雪,你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没拜过堂也算名正言顺?”纪青雪反唇相讥道,哼,给她下套儿,还早着呢。
南宫炎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了,他与纪青雪二人确实没有拜过天地,只是那时他无心儿女之情,而现在……总之现在情形不比从前了,他不管,反正纪青雪就是他认定的睿王妃,谁也改变不了。
“纵然如此,你我尚有夫妻名分在吧,你受伤了,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吧。”
没等纪青雪答话,南宫炎就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替她上药。
药冰冰凉凉地很是舒服,纪青雪低头看着南宫炎满是认真地神情,心里莫名的情绪翻涌。
从前她受伤了,师父总会冷着脸,让她自己去疗伤。
现在,她有了云儿,南宫炎,甚至是楚寻,他们都会关心她的伤势,不会再有人对她视而不见,这大概就是被温暖的感觉吧。
南宫炎上好了药,纪青雪整好了衣物,眼里不带一丝邪念。
此时,南宫炎神色复杂地看着纪青雪:“你的身上,有很多的伤疤。”
见他神情十分严肃,纪青雪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要说这个。
“都是些陈年旧伤罢了。”纪青雪说得轻描淡写,南宫炎却从这里面听出了别的意味儿。
“是纪青灵她们干的吗?”
有时候,女人狠毒起来,比男人更加可怕千百倍。
“有些是,有些不是。”
人向来都是拜高踩低的,当府里的人知道折磨纪青雪能让玉姨娘和大小姐高兴的时候,她们就会变着法子来折磨她,讨得她们的欢心。
所以她的身上常年累月,都有各种各样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总是这样,所以她习惯了。
见纪青雪脸色不好,南宫炎忽然将她抱在了怀里,他轻声地说道:“阿雪,日后我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纪青雪没有说什么,她的性子过于强硬,尤其是一个人习惯了,她向来只靠自己,也只信自己。
可是她在这里遇见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人,会关心她,会保护她,会给她从未尝过的温暖。
她微微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南宫炎身上淡淡地檀香味儿,她想了想,其实不回去,也未尝不可。
即使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她仍旧是孤身一人,但在这里起码还真心待她的人。
一个人嘴硬,说习惯了孤独,也喜欢孤独,其实她只是还没有遇上能够温暖她的人。
南宫炎将额头抵在了纪青雪的额头上,声音染了喑哑地情意:“阿雪,留下来,好吗?”
这话,他上次也说过。
那时纪青雪还能坚定的拒绝,可是这次,她犹豫了。留下来好吗,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