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她甚至连药都不肯再喝,她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在自暴自弃。
她放弃了求生的欲念,彻彻底底的放弃了自己。
“你就这么想死?”司马镜悬用力地钳住了孟子期的肩膀,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孟子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厌弃,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空洞。
“你说过你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我如今武功尽失,已经是个废人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孟子期冷然扯着嘴角,“还不如就这么死了。”
听着她的话,司马镜悬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讨厌这种多余的感情,更急于否定它们的存在。
司马镜悬一时口不择言地说:“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历经千辛万苦,才让母蛊在你的身体里活了下来,你若死了,那母蛊不是也死了吗?”
话音刚落,司马镜悬就看见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
明明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个人活着而已。
遗恨离开了,他不想孟子期也这么离开。
他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强压了下去:“孟子期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被迫要杀了现在的母蛊体,那到时候你将会代替他,成为我的傀儡,所以我才会留你性命到现在。”
孟子期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她咧着嘴说道:“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
回到营帐里的司马镜悬又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他气急败坏地开口:“把那群庸医统统给朕叫来!”
不多时,营帐里跪了一地的人,在司马镜悬的注视下,个个都抖得十分厉害,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又惹到了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帝王。
司马镜悬眉目清棱,周身都散发着几乎可以冻死人的寒气:“你们当中是谁把武功尽失的事情告诉她的!”
这时候有人抖着声音说道:“回禀皇上,是属下说的。是孟姑娘自己有所察觉便问了属下,属下也是逼不得已才告诉孟姑娘的。”
司马镜悬喝退了其余的人,然后缓缓走到了军医的面前。
“你说你是逼不得已?”司马镜悬蹙了蹙眉头,阴沉着脸,“若是朕现在杀了你,你说朕是不是逼不得已呢?”
军医抖得更厉害了,他不停地磕着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司马镜悬蹲下去,抓着他的肩膀,那眼神可怕的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你不该告诉她的。”
一字一句都透着狠绝,司马镜悬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但他心里却在意的很。
他如何不知道,孟子期那样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断了她所有的生路。
在意她也好,拿她当备用的傀儡母体也好,司马镜悬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强烈的声音,那就是不能让她死。
军医吓得脸色都白了,嘴唇一直哆嗦着:“皇,皇上,属下知错了,属下保证以后绝对没有下次了。”
司马镜悬微笑:“你觉得朕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姑苏,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