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在内门的典籍录上看过这一段,“这不是爷爷继承左丘后发出的一封召集手令吗?”
“没错,就是他的第一封召集手令,而等我回到左丘之后才知道,左丘上一任的门主已经过世了。而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和越潇潇达成了一个协议,他用这五年替她铲除玄门的潜在威胁,帮她重振越家,可同时越潇潇必须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
爷们啊?
易珩顿时觉得自家爷爷的形象顿时高大三米二。
“可当他做到了自己承诺的一切,第一个反对的却是上一任的左丘门主。”
“为什么啊?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啊?男婚女爱,他凭什么反对?”
“因为绫云织梦。”
易奶奶目光落在了自家宝贝孙女的身上,“接下来我说的,你要仔细听,你也是这项武技的拥有者。绫云织梦是左丘的绝学,凡是能修炼这门武技的人,必将是左丘未来的继承人。你爷爷如此,到你这一辈,哪怕我们易家还有其他的孩子,可依旧将是你来继承门主之位,这是不能变更的。”
“可绫云织梦传承千年,却没有一个人能突破第七重关卡的。这成了历代门主的心病,可上一任门主却在一本古籍上看到,帝王卦和绫云织梦之间是存在一些联系的,而且九州罗盘上曾有记载关于绫云织梦的运用之法,所以他希望你爷爷和越潇潇在一起,因为只有越家的人才能开启的九州罗盘,可开启九州罗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果越潇潇不嫁给你爷爷,试问她又怎么会做这样一件危险的事呢?”
易珩恍然,“原来我的武技是跟九州罗盘有关?所以就为了这么一个武技,上一代的门主就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东西比一个人的幸福还重要?”
“你是小女儿的心思,不懂那种责任感和危机感。其实我能理解他老人家的苦心,毕竟这是左丘最隐秘的秘密,也是最潜在的威胁。如果不突破第七重,你们武技将会永远见不了血。”
“能杀人就够了。”易珩突然抢声说道。
易奶奶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那你为什么最后还要选择用一根五毫米的钢管去袭击亚玄的动脉?他是一个学了黑暗古武的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你觉得一根钢管能杀了他?”
“可他最后还是死了。”
“死了?真的会这么简单的死去吗?”
“爷爷说,他相信。”
易奶奶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就当他死了吧。”
易珩的小臂微微用力,泛白的指节直接抓在扶手上。
“其实门主当年还有一个担忧,那就是你爷爷一意孤行,让人放出了消息,说帝王卦已经被左丘收回,越家不再有帝王卦的天赋传承。同时,还承诺玄门谁有修炼帝王卦的能力,那帝王卦的归属就将改变。就因为这么一条传言,整个玄门又陷入了一场厮杀,也就是在他们互相忌惮和攻击中,越潇潇才找准机会夺回的越家。可帝王卦在左丘的传言却被越传越真,有的人甚至认为左丘想要独吞帝王卦?左丘知道的秘密太多,守护的珍宝太多,很多人都对我们虎视眈眈,而这种时候将各方势力的目标集中在我们身上,绝对不是一个好事。门主是怕,左丘上千年的传承和使命将会功亏一篑。”
“可爷爷为什么要放出这个消息,难道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弊?”
“他知道,可这是越潇潇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帮她隐匿越家帝王卦的存在,她不想再越家没有强大起来的时候,就被人绞杀。”
祸水东引?
真是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盘。
同时易珩也知道了,为什么很多玄门的人都怀疑帝王卦就封存在左丘?
“所以爷爷为了保住左丘,才会下达召集令,巩固左丘势力的同时,放开对各大古武家族的监管权。这样以转移他们对左丘的攻击力,也就是一场权利交换的交易。”
“没错,对于各大古武家族来说,他们更多忌惮的是左丘手里掌控多少他们的秘密,并且身边又有多少人,不是真正的“自家人”。无论是哪个家族,都承受不了“叛徒”一击必中的杀招,这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威胁。”
易珩不禁感叹:古有杨贵妃的“一骑红尘妃子笑”。
如今他爷爷也是不爱江山权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奶奶,你是不是很感动?”
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感慨,易奶奶的眼神微微晃动了两下,随之别开了头。
唇角勾起的笑纹却暴露了她故作淡薄的表情。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对你炫耀我和你爷爷的爱情。是想要你看清楚越家的人,越潇潇这女人太过自私,只要她想得到的,就会不惜一切手段的去得到,我只怕她的这些做派遗传给那些小辈。毕竟她的女儿也是这样一个人,儿子教养的亦是如此。”
“可越泽不是。”
“是与不是,我言尽于此。你有眼睛,就要自己去分辨。但你记住,越潇潇这个人,你必须提防,为了利益,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五年前她和诸葛家就有过一次交易,这事你自己应该查到了一些吧?”
易奶奶一直都知道,对于五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丫头一向特别关注。
从那件事出事之后,她就寻着那个卦签找到荼蘼花,又寻到了越家。
虽然这丫头因为婚约的事,跟她告易老爷子的状,可她了解这个孙女,无非就是想掩饰她那点小心思。
五年前的事,并不是查不明白,只是很多事,很多势力,迫使他们不能去查。
“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刚查过一个叫诸葛悻的人吗?”
易珩没有太多的惊讶,七组本身就从属内门,她一天没有得到左丘的门主之位,她的一举一动就会被报告回左丘。
“只是为了查学校里的一桩“自杀”案,后来发现,他是凶手。”
“而且还引出了卖|淫案?”
易珩舔了舔唇角,“奶奶,您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
“哼,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易奶奶冷嘲的瞟了她一眼,“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大的事情,完整的***链,涉及的势力四面八方,各个行业领域的人都有牵扯。你觉得以越潇潇的“功力”会算不出这点事?”
“您知道了什么对不对?”
“这个你去问她吧,看她对你这个即将要成为她孙媳妇的人有几分坦诚?还有,五年前的卜卦,越泽给出的两条卦签就是被她隐藏了其中的一条,她只交给你爷爷一条。”
易珩瞪大眼睛朝自家奶奶的脸上看去,这些事她都知道吗?
“别这样看我,我的亲孙女差点死在梅岭,我总要把前因后果给查明白吧?”
“那您怎么不早告诉我?”
易奶奶抬手戳在她的脑门上:“我当然不能早告诉你,我还指望你能聪明一点把那个臭小子和九州罗盘骗过来,改善你的古武技,然后在一脚把他蹬了给我报仇呢。可谁知道你先被人家攻陷了,个没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