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孩子都是诸葛家的后代?他们怎么舍得那么多无辜的婴儿?”
“为什么舍不得?诸葛家根本就是要这些孩子当工具的,你觉得孩子的母亲会是诸葛家认可的人吗?他们无非是借种生蛋而已。”
怪不得她问诸葛诚的第二个问题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敢回答,他说不出诸葛家暗地里的肮脏事,更不会说那块木牌就是他们始祖留下来的东西,大天师加持的印记还在上面,恐怕也只有他们家这位始祖有这么大的手笔。
“不对啊,如果是子孙祭,他们用的孩子是九月的胚胎。你说,你还看见了九个不超过七岁大的小孩,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说的,那九个大罐上面都有着封印,还是囚禁亡灵的封印。而且这些孩子的十根手指上都有伤痕残留,应该在临死的时候就被人放过血。”
“放血?你验过尸体了?”
“不然呢?难道我去是观光的?”
“诸葛家到底想干什么?”
“诸葛家精通灵体术法,他们想干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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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之后,房间里已经黑了。
橘黄的射灯依稀的晃动着,斑斑点点的散落出的愠色,让人感觉又想昏昏欲睡。
易珩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旁传来一股温热——
有人?
易珩微微侧头看去,却依稀的借着微光看到了那张精致的脸庞,莫名的就勾起了她脑海中的那抹“回忆杀”,睡美男。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被你睡觉的模样迷住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像冤家一样的斗嘴,她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他能安静的睡会觉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看够了吗?”
熟悉的低喃声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中含着一抹慵懒。
“你没睡?”
“是才醒。”
越泽慢慢睁开眼睛,眼皮还有些倦怠的惺忪,在这种暗沉的光线中仿佛润着一汪水。
“是我吵醒你了?”
易珩不敢乱动,这病床不算太大,她害怕自己把他挤掉。
他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她揽进了怀里。
越泽虚托住她的身体,下巴处贴着她柔软的发丝,磨蹭间,微微的麻痒。
“是啊,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听着他的话,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声音放的很柔,入耳的感觉就像沙砾摩挲着她的耳廓。
那种声音好听的能让人怀孕。
除了喜欢睡着的他,她好像还喜欢上了这个声音。
“你还会不好意思?你偷偷亲我的时候,怎么不会不好意思?”
如果现在灯光再亮一点,易珩就会发现其实越泽的耳朵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而且红的发烫。
事实上,他是害羞的,很害羞,很害羞。
可她就是有着一种魔力,让他放不下,爱不浅。
她就像一个充满魔力的药丸,让他莫名的会产生一种幻觉,亲亲她,然后爱上她,再然后……宠着她。
“小珩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的,会让你的家人安心的将你嫁给我。”
易珩的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上,她明白,他在懊恼自己的承诺有一次没有履行,就像他没有能够保护自己一样。
“还有帝王卦,我会记起来的。”
易珩的手猛地攥紧,“你知道了?是我奶奶跟你说的?”
越泽不想让他们之间存在任何的隔阂,如果他想要想起帝王卦,也许少不了她的帮忙。
白胡说了,也许催眠也帮不了他。
如果他真的想要想起来什么,就要切入重点去记忆,可这些越家能帮他的有限。
只有易家。
最想要帝王卦,所以他们才会是最了解帝王卦的人。
“她老人家说,你需要帝王卦,如果没有它,你的性命会受到更大的威胁。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危险。”
易珩的手指轻轻的松开,渐渐的放松了原本紧绷的手臂。
“那你想知道原因吗?”
“不想。”越泽说的是实话,他可以无论原因,只为了她。
“我练的古武叫做绫云织梦,就像我之前给你演示的那样,指间驱动的一缕光线就可以削金断木,可这个古武也有弊端,就是在我没有达到第七层突破之前,不能沾血。一旦沾血那光线就会自行消失,而且伤不到对方分毫。简单来说,我拥有一个很厉害的武技,可我也因此收到了限制。我带着南宫行逃出别墅的时候,之所以会用那根天线做武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她根本无法用自身的武技去杀亚玄,所以每次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一身的武技就会成为她的掣肘。
越泽没想她会和盘托出,这样算是她最隐秘的事情才对,这种可以致命的弱点她不能说,也不该说。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才正青春的花季年龄,却要承受这样的烦恼。
五年。
亚玄那沙哑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小珩,五年后我们会再见的,那时候,我告诉你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而他们真正的价值又是什么。
“五年。我二十岁。”
易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嗯。”越泽还是应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真的长大了。”
“是啊,也可以嫁人了。”
易珩手臂伸出,用力的抱住他的腰。
窗外的寒气已经在窗户上结下的一层层冰花,模糊了两个空间的视线。
越泽,五年。
如果五年后,我没有死——
那我就嫁给你。
黑暗淹没了他唇角悄然而起的笑意,他收紧手臂,轻声在她耳边低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