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还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就听一连串儿叫骂声响起。
“是哪个孙子敢打你爷爷我,一次还不够,还来第二次。爷爷的脑袋上都被你打出来个包。你是不是还想凑一对儿啊?孙子,你别让爷爷我逮到,要是让我抓到你,我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诅咒你生儿子没**。结了婚,娶个大美女,你也干不了那事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活活把你憋死。”
能骂出这种忒不要脸,忒损的话,也就慕叶成这个二货了。
易珩看着慕贤卓那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的脸,绷笑都绷的快要疯了。
慕叶成要是知道自己骂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弄不好非自裁谢罪不可。
慕贤卓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实话,要不是他的节操还在,说不定早就跟他对骂上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只能听见声音,却依旧看不见人。
“简单啊,阵法还没破,当然什么就看不见了。”
“是谁?是哪个孙子在说话?打了老子还敢这样耀武扬威,你给我等着啊。”
易珩皱了皱眉,“爷爷,当你孙女有零花钱吗?”
那边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片刻,那杀猪一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哎呦,我的亲戚,小心肝宝贝,你们可算来了,赶紧救命啊。”
易珩轻哼了一声,“爷爷,你老人家听着声音,身体十分健壮啊。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再坚持坚持。”
慕叶成一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个时候招惹了这个小姑奶奶,那不是存心找死吗?
“哎呦,祖宗,我哪知道是您呢。我要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敢这么说呀。”
“说着好听,我看你早就想当我爷爷了。”
“行了,你们别斗嘴了,看看到底能不能把这个阵法解开。”
“是谁?是老大吗?”
“老三,是我。”
“是你们老大。你今天还真是荣幸,让你们老大当了一回你的孙子。这一口一个孙子叫的,是不是特有满足感。”
慕叶成又开始装死,易珩知道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你们家这辈分安排的不错。”
慕贤卓扯了扯唇角,任由她奚落。
他知道,这丫头要是这气不消,恐怕不会帮他解开阵法。
“你说吧,什么时候满意了,什么时候再高抬贵手,把这阵法解了。”
嘚,这就是关系好,熟人的弊病。
自己的一句一动,一个习惯他都清楚,根本威胁不了他。
“站一边去。”
易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慕贤卓的脸颊上,出现了两道非常有质感的酒窝。
“那就多谢了!”
易珩瞪了他一眼,“要谢还是谢早了。慕叶成,你要是没死就给我听仔细了。”
装死的慕叶成立刻“诈尸”了,“你说想让我干什么?”
“把你的血放点出来,抹在你身旁最近的一棵树干上。”
“需要抹多少?”
“你自己看着办吧。想要早点儿出来呢,就抹多点。要是心疼自己的血呢,就抹少点。”
慕叶成这下可真是不知所措,“易珩,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逗闷子吧。”
“我是你就不会说这些废话,只要能把我弄出去。别说血了,就是真的逗闷子,我都会试试。”
慕贤卓默默地走到易珩的身边,“你说这些是真的。”
易珩斜了他一眼,“不信就别听我的,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他抽出来。”
“嗯行,我试,只要能把我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要我大出血都行。”
易珩看着周围的树木,突然间所有树干都流出来一种殷红色的液体。
这种液体一经流出,整个树林都变得诡异起来,连风都阴诡的慑人。
“这树竟然在流血?”
易珩听着慕贤卓的话,静默不语。
目光依旧在这些树木间徘徊,直到一抹鲜红色出现在树杆上的时候,之前出现在易珩手里的匕首挥出,刀刃贴着她左手的手腕划过。鲜血顿时朝一个方向飞溅而出,那些血液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在空中就开始下落。
慕贤卓的眉头蹙紧,盯着那个方向。
那里仿佛有一层薄膜被撕了下来,接下来周围的景色开始变换。原本茂盛的树林,皆是枯枝落叶,地上铺满了一层白雪。
易珩伸手捂住自己的手腕,目光清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嗤笑着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们慕家有一个制作幻境的高手。”
慕贤卓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也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将手帕压在她的手腕上,“需要血就跟我说,做什么下手这么狠?”
这伤口虽然看着深,但却是皮外伤。只要把血止住,休养一段时间,连疤都不会留。
“我倒是想用你的血,关键在于你的血也得有用啊。”
“老大。”
一声悲鸣哀嚎的响起,慕叶成一身的狼狈,脚步踉跄的晃了过来。
看见他们,老泪纵横。
只是几天没见,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种样子。
易珩不客气地来了一句,“你是在这山林里当了毛猴吗?”
慕叶成感觉两个人同时默契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心里重获心生的激动也跟着消散了。
“你们嫌弃我。”
只是几个字被他说出了一种悲喜交加的矛盾感。
“恭喜你,答对了。我能容忍你的嘴臭,实在容忍不了你的身上臭。”
慕叶成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将鼻子凑近闻了闻,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都怪那帮孙子,把我困了起来。等我抓到他们非把他们皮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