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平淡的仿若是在讨论天气一般。
可是却让被这番话直接砸中的文昌伯夫人如坐针毡,汗如雨下,正还想开口再解释两句什么,便又听到安素素继续道:“喔,哀家忘了,文昌伯夫人向来养尊处优受不得这等大罪。”
“娘娘真是说笑了,若论起尊贵,有谁能比得过您呢!”霖昭仪好容易找到机会,可以开口表现一下,又如何会放弃?
她已经亲眼看到安素素的一系列手段,哪里还敢有半分轻视。
只恨不得能赶快的找到机会可以弥补,就算是不能,至少也要将她之前犯下的那点儿错失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她这一番话等于是将安素素的潜台词挑到了明处——
连太后娘娘都没有想着要去休息,难道眼前的这些贵妇人的身份,会比太后娘娘还要金贵吗?!
然而安素素的目的却并不仅仅只在于此,她等了一会儿,见底下的气氛因为霖昭仪的这番话而显得有些缓和之后,才又轻言细心的继续开口道:“镇南王妃你所说的也没错,哀家确实也只是个妇道,可即便如此,哀家也知道国不容轻视,礼不容废黜的道理。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西凉狼子野心,对我大夏虎视眈眈,咱们即将沦为西凉用来威胁皇帝的筹码,这时候不同心同德的共赴此难,却还来长篇大论的和哀家扯什么休息,暗讽哀家后宫干政!你是想等到回头咱们浑浑噩噩的成了阶下囚,再来考虑是投敌献媚还是赴死殉国吗?”
“凡事皆有轻有重,哀家本以为你们都是顾得大局,却不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连命都要没了,还在这里顾忌着环境的好坏,人的疲累,你们的脑子难道也被这瓮中的滚水给煮熟了吗?!”
“……”
安素素陡然拔高的语调,别说是底下的诸位挨训的贵妃,就连坐在一旁的明贤妃她们,也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她们自从见到安素素以来,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她几乎就没有给底下的那些贵妇们开口辩驳的机会,便已经扭头吩咐跟着她一起进到大帐内的方贵嫔孤影:“去搜!”
“娘娘,您不能……”
多年的高高在上让镇南王妃下意识的便要开口拒绝者即将到她眼前的奇耻大辱,可是安素素却并没有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冷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毫无商量余地的打算了镇南王妃的话:“在这营帐内,还没有哀家不能做的事情。”
“今天你们是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必须听哀家的!若是不愿意……”安素素轻轻的转头,给了一旁的风息一个颜色,而后只看到风息冲着门口站着的宫女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太久,便看到从外头鱼贯而入了三个手捧着托盘的宫女。
一看到那托盘里的东西,镇南王妃的脸就黑了。
而偏偏好像是怕她看不懂一般,镇南王妃又听到了上首安素素那让她听了就发毛的平静语调:“这盘子里的白绫、毒酒和匕首,你们就自己选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