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夜翔走一趟。至于别的,如果连这点儿洞察力都没有,那淮阳王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听了春熙的话,宫祁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扔下一句之后便旁若无人的绕过春熙,朝着承乾宫的方向而去。
宫祁麟对淮阳王,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份信心,不光是多年以来相处得来的默契,更多的也是因为淮阳王自身的实力强悍。那样一个一直生活在蛊毒重灾区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当成暗杀目标的他,如何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招?!
淮阳王稳稳的坐在马背上,坚持而固执的拒绝再往前走一步。哪怕辽王的撵轿就在前方不出十步的距离,可他就是绷着脸,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王爷,我们辽王身体不适,只是因为听到您回京,才特地……”
辽王身边的内侍喋喋不休的说了大半天,却连淮阳王垂下来的一个眼色都没有得到。他难免有些耐不住,语气上自然也没有先前的不急不缓,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急促和不耐烦,就在他觉得这次也一样不可能会得到淮阳王的回应时,淮阳王却难得的开口了,他带着几分讽刺的盯着这个躬身站在他面前的内侍:“身体不好就在家里歇着,连马都上不了了只能像个娘们儿一样坐在轿子里还要来老子面前摆谱?!省省吧,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你当年没有证据非说是老子弄死你儿子,你现在为了报复害死我女儿,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还特么有什么可谈的?!叙旧,老子现在就只想弄死他!所以,别逼老子发火,不想给你们家王爷摆灵堂,就给老子马上滚蛋!”
淮阳王一开口便是毫无顾忌的一通怒吼,直接就把过来劝他赴宴的内侍给吼懵了。
他只是奉命过来请人,可是现在闹成这样,要怎么收场?!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轿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颓废而激烈的咳嗽声,随着轿帘被挑起,一张衰老苍白的脸出现在了淮阳王面前,辽王捏着帕子掩口又激烈的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他扶着身侧的软枕,狼狈的喘匀了气,才抬头看着有些吃惊的淮阳王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到了这份上,你还是不肯与我吃一顿饭,叙叙旧情吗?”
“别,你这样我更不敢和你吃饭了!”淮阳王却丝毫没有被辽王的哀兵之策所打动,他甚至还有些夸张的策马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一脸嫌弃的盯着他:“我还想多活两年,你这病谁知道过不过人?!万一染上我,我岂不是要和你一样生不如死?!”
淮阳王的话让在场周围忽然想起了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而辽王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愤怒而现出了一抹不太相符的红晕,他恨恨的盯着面前半点儿面子都不给的淮阳王,咬牙切齿的道:“这么说,今天无论如何,淮阳王你都是不会给本王这个薄面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