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是过来人,不需要如此的。倒是我才应该去给你长嫂陪个不是呢,毕竟今天闹成这样,我也有过错。”
安吉祥这话里虽然有着客气的成分在,但却也透着几分真诚。
她原本也就像教训一下那个口无遮拦的周氏,谁晓得这老太太和那个张氏会是这样的不靠谱,在这样的场合也都能不顾一切的来拆自家的台。
“老太太和弟妹一直都生活在老家,如今也是大伯升了职,正好老太太也到了寿辰,所以才在入秋之后接了老太太和三弟一家进京。”
反正刚刚那脸面已经是丢了,所以朱氏这会儿说起这些家世来倒也没有隐瞒:“三弟是老太太的晚来子,看得自然是娇贵一些,所以在学问上不如他两个兄长扎实,大伯为了他也是操碎了心,说不得骂不得,一涉及到三弟一下,这老太太就会转眼翻脸。唉,也是难为长嫂在这中间调停,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这三弟妹是个心气儿高的,进了京也改不过来那脾气,处处要占个头筹,也是从回来就折腾到现在,实不相瞒,这家里头早就已经闹翻天了,所以这件事情反倒是国公夫人你受了连累,怎么说也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些个。”
说话间朱氏已经客气的冲着安吉祥福身致歉,安吉祥反应极快的侧身避过了她的大礼,忙上前扶起朱氏道:“这是哪里的话,如今里头正乱着呢,你长嫂那里想必也需要帮衬,不用顾我,你先去照应着些吧。”
朱氏见安吉祥眉眼间并没有怨怼,才稍稍松了口气,又谦逊的说了几句场面的话,硬是看着安吉祥上了马车离开才转头返回。
扶着朱氏的大丫头洛喜见周围没有旁人,才忍不住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对走在身边的朱氏嘀咕道:“这下,看老夫人和三太太以后还怎么嚣张跋扈!”
“有什么可高兴雀跃的,你以为丢脸的是她们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有她们这一场折腾,我和长嫂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收拾得过来!这眼看几个丫头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原本以为大伯和老爷升任,可以求一门好亲事的,如今倒好,有了这样一场,谁还敢相看咱们家的姑娘!”
朱氏沉着脸,有些不满的对着洛喜呵斥道:“你且看着吧,要我说,这事儿才刚刚开始呢!今天来府里多少眼线,老太太开口闭口骂的那么难听,别忘了这安国公夫人可是太后的姐姐,这,这可是打了太后的脸!”
听了朱氏的话,洛喜哪里还敢再得意,忙俯首跪下来对朱氏请罪。
然而这会儿朱氏也没空多纠结这些小事,只抬手示意她起身,又交代了她两句这些天不可擅言一类的话才又扶着她往老太太住的院子赶。
还没等她穿过抄手游廊,便看到前头大伯和她的夫君还有一干子侄正匆匆的从前院进来,她脚下一顿,忙退闪到一旁的竹丛之后,只等着一群人进了院落,才走出来带着几分疑惑的转头问洛喜:“怎么会这么快连前头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