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古柏亭的质问,梅姨娘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而是转过身来看着古柏亭道:“先生是聪明人,又做了幕僚这么久,也当知道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些为好!不相干的事情,先生还是少问的好。”
“午后我会安排人出去给我买一些胭脂水粉,车马在后院门口备好了!先生随车出去,到时候再随车回来就好。”
梅姨娘抬手将一枚玉牌搁在桌上,而后才继续交代道:“先生拿着这个,自然会有人送您去见那一位。事情已经交代妥当了,我就不打扰先生您休息了。”
语毕梅姨娘也没有再有留下的意思,而是转头便迅速离开了。
古柏亭本想再叫一声细细问一番,不过一看到桌上的玉牌,他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起身走入里间,选了一套看起来简单却不失庄重的衣袍换上,这才又走回到前厅喝了一会儿茶,出去用了午饭,再回来看着时辰差不多,才起身来沿着以往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朝着后宅的方向走去。
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幕僚是不方便进入内宅的。
不过今天也是奇了怪,一向看守二门的婆子见了他就像是没见到一般,连问都不曾问一声就由着他走进了后院。
不光是门口的婆子,沿途的仆妇也极少,就算是有见到他的也是一脸漠然,就当他只是一团虚无,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恰当的神色。
一看就是早就安排妥当的结果。
看到这里,古柏亭的心里更加明镜一般了!
现在也真的就只有奉安候一个人怕还是被蒙在鼓里吧!
摇着头又叹了两声,这一路古柏亭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更是想迈都迈不动了。还是门外的小厮等急了不见他出去,才进来又催了两句,伸手扶了他一把才将他拉上了车,不然还真不知道得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等到古柏亭上马车的消息传过来,在郭氏房里的冬樱,也就是梅姨娘才笑着对坐在炕几旁抄经书的郭氏说道:“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一半。”
“接下来的另一半,也不是妾身和姑姑能够操心得了的了。”郭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仍然沿着之前的痕迹继续写了下去:“妾身今天真的很高兴,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今天妾身真的是第一次,这样感觉到痛快!”
“姑姑是不知道,长哥儿出生的时候身体弱,一个多月了哭的声音还和没满月的猫崽子一样;侯爷一直不喜欢,甚至还有人说,这孩子都活不过一岁去。”
“后来看着长哥儿跌跌撞撞的长大,原本我没有的指望也一点儿一点儿的重了起来,只盼着他能够有个后,就算是他自己不成了,好歹还能有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可是就这一点念想,最终还是……”
“梅姨娘一直惦记的,是这侯府!侯爷倒好,还觉得那个贱人是看中的他呢!现在逼死了我儿子,就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