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刘氏面前邓淳禄的态度很坚决,可是到了书房站到自己父亲面前,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为他的母亲周氏求情道:“父亲就算是对母亲再有不满,也不该当着孩儿和刘氏的面。您知道母亲向来是要面子的人,这样做的话,她只怕是……”
“若是不这样做,你当她能记得住教训?!”伯爷转身,看着儿子叹了口气,将他不太好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以前你祖母在世的时候,无论是你祖母还是我,少教过她?可是你看看他都做的是些什么事儿?!”
“她这些年从咱们家往她母家划拉去的东西还少吗?!她外甥借着咱们伯府的名头在外头强买强卖惹了麻烦,最后是谁去摆平的?!”伯爷越说越是火大:“若是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现在这种局面,咱们伯父已经是在火上烤了,他们不想着给咱们分忧共度难关也就算了,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拖后腿!你说你让你父亲我怎么能忍?!”
“是,周家对我们伯父有恩。可这么多年过去,咱们对他们周家当年二十万两银子的恩情早就已经连本带利还得不能再清了!我总不能因为那二十万两银子,就让整个伯府,让咱们整个邓家给她们陪葬吧?!”
伯爷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开口便将这么多年以来压在心底的怒气,全都吐了出来。
“这件事情你别管了,她要是不知轻重再闹腾,我就将她送到京郊庄子上去修养着!总之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让她再坏了咱们的安排和计划!”
听安宁伯这么说,邓淳禄也知道他父亲应该已经是下了决心不会再改了,所以也就没有再纠着这件事不放,而是换了话题道:“安国公夫人那边的消息,父亲到底打算怎么办?!”
“其实今天一听你媳妇儿的话,我就已经想到,这大概是皇帝的意思!”安宁伯叹了口气,低声道:“咱们这些年其实也就是在生意上和辽王有所往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咱们的名单会在那份密函上,可是我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会突然得了这个信儿呢?!”
“这……”邓淳禄并不傻,一听安宁伯的话便觉察到了这件事情中间的不对:“您的意思是,那个偶然不小心看到内容的跟在宫毅身边的衙役,其实并不是不小心,而是……”
“依着宫毅的小心谨慎,这种东西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瞧见?!所以依我看,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让咱们得到这消息!”安宁伯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所以我才试着让你媳妇儿去通过安国公夫人探口风,没想到还真的能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缘故,才让为父我越发的确定,这一切看起来是巧合,是天佑咱们安宁伯府,可实际上闹不好分明就是上面那位给咱们布下的局!”安宁伯说到这里也是禁不住苦笑,而后似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可即便是局,咱们眼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如果不跳,那是绝对的必死无疑,而跳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