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手去解开身上单薄的衣衫,仅穿着一袭单薄的里衣,她将这身跟尼姑一样却又被划破的破衣服用牙齿一点点的分割出一根根布条。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对生的渴望她不曾消失,她不要他死,绝对不要。她用砍下的枝干和布条,单手和嘴死死的绑住他的腿,又为他绑住了几处致命的伤口,之后,她抓起一把白雪,一口咬上白雪,随即就是快冰掉牙齿的寒意弥漫口中。
就算是如此的寒冷,她也没有吐掉这些雪,待雪在自己的口中化成水的时候,她嘴对嘴舌尖启开赫连墨临的唇瓣将口中融化的雪水喂他服下。
这样的举动占据了她半个夜晚,浑身又痛又冷又饿,她在喂赫连墨临喝下不少的雪水时,她才一口口的将雪咽下。
雪水化成水可以止渴并且还能充饥,还有一点是雪水对胸腔积血有一定的治疗所用,在眼下周围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只剩下雪能救自己和赫连墨临。
雪水进入身体之中,引发的就是更加剧烈的痛,她趴伏在火堆旁,痛的眼前一片模糊,痛的有些痉挛,可她死死的紧咬下唇,口中立刻就出现了血的味道,她强忍着一切,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自己不敢闭上眼,她怕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没有力气,爬她也要爬到矮树旁,拿这锋利的将树枝一点点的割下来,然后放在火堆上烧着来取暖。
然而,割树枝显然太辛苦,她便选择爬到一旁雪地里,扫开雪去割枯草,然后将枯草盖在了自己和赫连墨临的身上,用这些来隔开寒意。
火安静的燃着,她却没有一刻空闲,也不敢闲下来,她拿雪覆在赫连墨临的脸上和外露的肌肤上,雪带止痛的作用还能治疗冻伤,就算是如此,她的眼皮还是一点点的沉重下来,她甚至拿着又一次划破自己的手臂来让自己感到痛苦不许睡下去。
然,纵是如此,疲惫不堪的倦意就像忽然到来的暴风雪那般,席卷了她的身心,那划破手臂的痛意都仿佛在这股疲倦之下显得微不足道,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醒神,一点点,一点点终于还是合上了眼睛,她爬在赫连墨临的身上气息不稳的沉睡了下去。
火,还在烧着,水寒曦和赫连墨临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枯草,这些枯草为他们遮盖了寒意和寒风,四周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似是在这崖底之处并无一丝活着的气息……
彻骨的剧痛,彻骨的冷,如扇的睫毛轻颤着,随后眼眸睁开了一条细缝,映入眼帘的是枯草影子,接着他就嗅到了枯草的草香,光亮从枯草的缝隙之中,让他才刚睁开的眼睛立刻合上喜只因显得刺目。
头脑昏昏,全身都是锥心刺骨的痛,他微动了一下身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他撕心裂肺的,发觉自己完全动弹不了。
全身麻木的除了痛外还是痛,能痛就说明还活着,只是……
下一刻,他水眸猛的睁开,狭长的眸中满是惧怕,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还紧握着水寒曦的手,只是,此刻她外露的手苍白毫无血色就像已死很久人的肌肤,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