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在为他包扎好之后,还是出声担忧道:“太子殿下不可在乱动了,不然伤口会又一次裂开。”
水寒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鼻子一酸,他身上的伤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只能安静的躺在榻上静养,不可稍作动弹,内伤外伤都非常的严重,稍微一动弹就会让外伤裂开,裂开一次痛心蚀骨,而内伤伴随外伤的剧痛更是痛上加痛。
虽然她知道有很多人可以忍耐剧烈的痛,但是他痛成如此都不愿意吭一声,她的心紧紧揪着。
赫连墨临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僧人,那水眸之中满是警告之意,只见那僧人立刻垂下了眸拿着干净的帕子为他擦拭身上残留的血迹。
如缎墨发清洗之后用玉冠束发,一袭梅纹黑色锦袍,黑色的面纱遮盖住了他脸上的伤痕和明显黑纹,看起来和往常并无异样,但是他只要走一步,就明显看出了他略显瘸着的腿。
躺在榻上的水寒曦听着丝绸摩挲在一起的声音接近自己,下一刻一冰冷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便听到赫连墨临的声音。
“还要起来吗?”赫连墨临轻声的问着水寒曦。
“自然。”水寒曦这才转头看向赫连墨临,看着他穿戴整齐还是像一位傲视群雄的太子时,她眼神闪了闪。
赫连墨临伸手将水寒曦揽入怀中,这让她一惊忙道:“你没听到刚刚的话吗?不许你随便动弹,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伤好了?”
鼻息间满是药酒和药的气味,水寒曦想伸手推开他,奈何自己也是稍微动弹便痛心蚀骨,通着痛着她虽然快要痛的麻木了,但是看到他如此,她还是不免冷声道:“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生气的吗?既是如此,你该听我的话。”
赫连墨临面色一僵,忙哄道:“我知错了,别生气。”
“放开。”水寒曦眉目冰冷带着一丝气恼的看着赫连墨临。
赫连墨临自是不愿意让水寒曦受到丝毫的气,他便忙松开了她,轻声又道:“我知错了。”
“去把婢女唤来。”水寒曦这才语气缓和了不少轻声对赫连墨临说道。
“好好。”看到水寒曦冰冷的脸色温和不少,赫连墨临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不少忙应道。
之前太后安排的几名从宫中特意来的宫女并没有就此离开,宫女们端来了洗漱用品,搀扶着水寒曦慢慢下了榻……
寺内僧人虽说不沾染红尘之气,但毕竟是男人自是不能够给水寒曦换衣服换药的,这几名宫女也在的及时,既不麻烦到了老夫人也不用水寒曦亲自动手。
室内温暖如春,屏风之后的水寒曦由宫女服侍褪下衣衫丝毫不觉冰冷,一旁桌上托盘内摆放着各种瓷瓶、纱带、剪刀。
水寒曦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冷气,痛的整个身体都要痉挛,着实可以体会到赫连墨临该有多么的痛。
坐在屏风外的赫连墨临端起了桌上的药茶轻抿了一口,可在察觉到水寒曦的痛苦时,他立刻起身便是朝着屏风走去,不过,马上就要走到屏风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语气带着担忧和厉声道:“你们都注意点,万不得弄疼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