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出香菱的预料,天色黑透,所有的宾客走干净,房门执拗一响,老四真的进来了。
男人身穿干净的新郎装,那新郎装是借来的,后背上补着一块补丁。
家里办喜事,他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男人没有过度的喜悦,也没有那么猴急扑过来,反而慢慢靠近女孩。
香菱下意识地躲闪,继续往炕上缩。
她的嘴巴还是肿的,左边的嘴角上留着血痂,那是晌午被男人抽的。但仍然不失美丽,脸颊粉红,一双大眼忽闪忽闪,身体娇小玲珑。
老四抬手想摸一下她的脸,但她再次躲开,男人的手摸空了。
他问:“一天没吃东西咧,你饿不饿?”
香菱没理她,手摸向了裤腰的改锥,改锥把儿被紧紧攥在手里。只要他敢扑过来,她就打算用改锥攮死他。
可男人没有过来,接着又问:“那你渴不渴?俺给你倒水。”
她还是没理他。
老四就说:“对不起,晌午俺手重了,不该打你……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骑着俺娘打,俺是他儿子,不帮老娘就没天理咧……你疼不疼?疼得话,就抽俺一顿吧,俺保证着得住。”
老四的样子让香菱感到奇怪,想不到男人竟然会关心她。
不过她还是不说一句话,瞟也没瞟一眼。
男人说:“今天是咱俩的大好日子,俺丑,委屈你了,知道你是被人强逼的,你放心,只要你不点头,俺绝对不碰你,咱俩假吧一二,各睡各的。”
男人说完没有上炕,也没有碰她的衣服。就那么从炕上拉一条被子,又找一张席子,将被子放在席子上打了地铺。躺在地上,不多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香菱苦苦一笑,想不到这老四还真是挺老实。
上午自己也的确过分了,赶上谁,骑着人家老娘打,人家儿子也会生气,出手是在所难免的。
除非他不是个孝子。
所以那一巴掌,香菱没计较。
她担心男人是装睡,半夜趁她睡着会摸过来,所以还是攥着改锥,衣服没解,用一条被子裹了全身。
厕所也不敢上,房门被反锁了,出不去。屋子里有尿桶,可她不能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撒尿,只能憋着。
打成死结的裤腰带是千万不能松的,一松男人就有了可乘之机。
香菱睡不着,身边躺着一条狼,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是怪事,眼睛只能盯着屋话,他就主动跟她说。
他问她渴不渴,饿不饿,问她要不要解手?上茅厕的时候怕不怕黑?怕黑的话只管说,他会陪着她去,而且保证不偷看她。
可他说他的,香菱总是充耳不闻,成亲半个月,一个字也没有跟他说过。
因为她知道老四贪恋她的身子,花言巧语也是为了得到这身子。
她还看出,老四瞅她的时候,跟他那没出息的爹老子一样,闪着饿狼般贪婪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早晚会来。
果不其然,担心的事儿终于来了。
老四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有冲动的。
一个俊滴溜溜的大闺女整天睡旁边,说不动心简直是扯淡。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再也按耐不住压抑在心头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