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出了正院,就直奔冯太医的居所。
可她到了那儿,人家告诉她,冯太医在偏院给李氏诊脉。
她便只好往偏院赶。
“麻烦帮我通报一下,我家福晋昨夜一夜未眠,现在又头晕得厉害,想请冯太医过去瞧瞧。”柳嬷嬷跟门口的小太监汇报。
小太监顿了顿:“你且等着,我进去汇报一声。”
李氏屋里,小太监道:“主子,福晋身边的柳嬷嬷来了。”
“当真是稀奇,她来做什么。”李氏撇了撇嘴,鄙夷地道。
“她说福晋身子不适,也想请冯太医瞧病。”
闻言,李氏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她朝一旁的春梅眼神示意。
那眼神好似在说:不错,行动挺快的嘛。
而春梅的眼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此刻,李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直接道:“那冯太医快去正院给福晋瞧吧,她那般金贵,我可不敢把你压在这儿,免得出了什么事情,怪到我头上来,岂不是罪过。”
“李主子说的哪里话,您和福晋都是大福之人,不会出事的。”冯太医说了客气话后,就跟柳嬷嬷去了正院。
当他到了正院时,看到里间的两盆月季花,稍微愣了一下。
还是头回见人把月季花放室内的。
毕竟月季喜温暖,爱阳光,放在昏暗的室内,是不好养的。
但若音是主子,他一个太医,好好看病就是。
无权干涉主子们的喜好。
他在床边坐下,隔着丝帕给若音诊脉。
诊脉的时候,他很严肃。
时而蹙眉,时而挑眉。
一双久经涉世的眸子,更是转啊转的。
良久后,他道:“福晋放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想来是临产在即,心情紧张所致。不过,快到临产的日子,您闲暇之余,理应四处多走动,有利于生产,能降低难产的风险。”
“好,我知道了,有劳冯太医。”若音心不在焉地回。
“这是老夫应该的。”冯太医客气道。
若音可没功夫和冯太医客套了。
心说冯太医到底闻到那奇怪的气味没啊。
要是闻到了,怎么还不说。
没闻到的话,她岂不是白搭了这么一出戏。
早知道这样,她就把那两盆月季花放近些了。
本来她是想放得近一些的,只差没放床头了。
可她也不晓得布包里都有些什么,万一隔近了伤身,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得退而求其次,放在冯太医旁边的小桌几上。
就在这时,冯太医左顾右望的。
本就苍老的脸,更加皱在一起,他严肃而人真地道:“福晋,老夫刚才给您诊脉时,闻到一种很不好的香味,这种香味,可能对福晋和胎儿很不利,所以,老夫有个请求,能否让老夫和药童检查一下房里的东西。”
若音佯装一脸惊讶,其实心里高兴坏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但她面上还是淡淡道:“既然这样,冯太医请自便。”
冯太医谢过后,药童就在房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不过那月季花,就在他身旁的小桌子。
他一转身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