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福晋大安。”众人纷纷行大礼。
若音俯视着众人,淡淡道:“都起吧。”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李氏身上。
李氏的脸色很白,就跟刷了好几道腻子粉的墙面。
看起来雪白而光滑,毫无瑕疵。
可细细看去,还是毫无血色。
甚至隐隐瞧见腻子粉下,那不堪的底子。
“明儿我就要去庄子上了,便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若音扶着扶手,面上带着疏离的浅笑。
然后,她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钮钴禄氏几个,自然是配合着应了她。
李氏全程都恹恹的,一言不发。
直到若音准备遣走她们时,李氏突然笑了笑,来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姐姐每回生产,都一波三折,不像我每次都顺顺利利的,我便提醒下姐姐,这回可一定要当心啊,别又成了虚惊一场。”
若音听了后,并没有生气。
反而嘴角带着浅笑,看向李氏,“不管如何,生下了就是好的,生下了,活着长大成年,成才,就是最好的,不然就是生产的再顺利,那也是白生了。”
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你生的再顺利,没法活着,那也是白生。
估计这话对于李氏来说,伤到了李氏的心。
只见李氏的眼眶,立马就红通通的。
却又不想落泪丢面子,只好强忍着,牵出一抹渗人的笑,“福晋说的是,我也是为了福晋好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嘴上不会说话而已。”
“行了,今儿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若音没有再追究下去。
今年这个年,过的并不如意。
许是李氏丧子,暂时还处在悲伤当中无法自拔。
孟氏又要生孩子,坐月子,无暇顾及其它。
又或者是若音开了小厨房,正院又看守的严,让人无从下手。
所以,若音平安的在府中度过了这个年。
次日清晨,四爷将若音亲自送到庄子上后,他就要离开了。
因为元宵过后,休沐的日子没了,他还要赶着去上朝。
这一刻,若音拽着男人宽大的官服衣袖,依依不舍地道:“爷......”
虽然她就甜甜的唤了一声,别的什么都没说。
却叫人听出了不舍的味道。
四爷抬手,指腹在女人的脸蛋上轻轻刮了刮。
“听话,外边风大,去屋里好生歇着,爷抽空就来看你。”
“爷说话要算数哦,我会在庄子上等你的。”她说完,拽着他的衣袖,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香了一口。
四爷只觉得下巴暖暖的,麻麻的。
不过,他却没好气地瞪了女人一眼。
“爷要上朝了,改日再来看你。”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就消失在雾色的清晨当中。
若音回屋后,嘴角勾起一抹窃笑。
她刚刚居然从四爷的眼里,看到了“赶紧逃”的神色。
四爷当真说话算数,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常常来看她。
可每回都憋得俊脸通红通红的回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三月初,也就是若音要生产的月份,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福晋,这都大半月过去了,爷怎的一直没来过了。”柳嬷嬷将切好的苹果,递到若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