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满头的珠光宝气。
整个人就像是一支娇艳的迎春花。
只是眼角,透着丝丝尖酸刻薄。
这个女人,便是新进门的张氏。
“爷,福晋都为您生了四个格格,这一胎,一准能挺过去的。”她攒着手里香喷喷的手绢,给直郡王擦着面上的汗。
这个男人,从昨晚坐到现在。
大冷天,竟还出汗了。
福晋那个老女人,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直郡王身子往后,抬手就把女人的手绢打开。
不知是太过紧张里间的女人,还是手绢上的香味太浓,他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张氏微微一顿,终是收回了手,将手绢攒得紧紧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间声嘶力竭的声音,又大了些。
直到那嘶喊声越来越弱,渐渐没有时。
里间就响起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哇啊啊......”
听到这个声音,直郡王眼里,闪过一抹光亮。
一旁的张氏眼里,则闪过一抹晦暗的阴鸷。
这时,直郡王再也坐不住了,他来回踱步,等待产婆开门。
片刻后,那扇紧闭的朱门,终于“咯吱”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婴儿。
两眼发红地走到直郡王跟前,“噗通”一声跪下。
“主子爷,福晋生了个阿哥,咱府上......终于有阿哥了。”
听到这句话,直郡王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产婆都是会说喜庆话的。
就是府上的四个格格出生时,产婆都道了喜的。
怎的生了阿哥,一句喜庆的话都没有。
他条件反射性地问:“福晋如何了。”
“福晋最近郁郁寡欢,加之......她身子一直很弱,生下阿哥后,就......去了......”产婆回。
“放屁!”直郡王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他推开奴才,就冲到了里间。
就算屋里收拾干净,撒了花瓣,他还是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他直奔屏风里的的大床,站定在床边。
只见女人眼帘闭着,面上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脸蛋上的头发,全黏在了额头上。
一对弯弯的柳眉,就是这个时候,还紧蹙着。
双手还攒着被单,青筋暴起。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
“清雪,你醒醒啊,醒来看看爷,看看我们的小阿哥,咱们终于有阿哥了,咱再也不生了,不生了好不好......”他蹲下+身子,扑在床沿上。
“你快睁开眼,爷要你亲眼看见我登上那个位置,告诉你我办得到。倘若我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一件事情,就是下道圣旨,为你广纳良医,一定要治好你的病,爷要你做我的后!”
可无论他怎么说话,怎么问,向来温柔贤淑的女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握着女人的手,傻憨地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爷给你暖暖。”
直郡王将女人冰凉的手,放在脸上暖着。
最后,他还将女人的手,放在手心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