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是怎么把你遣走的?”他靠在太师椅上,神色有些凝重。
“回主子爷,福晋说奴才是个男的,正院都是丫鬟和太监,奴才在那不方便,也做不了贴身侍卫。所以她挑了两个女侍卫,既能贴身伺候,还更安全。”陈彪如实说。
四爷眸光微转,明显不相信话里的意思。
他淡淡问:“你最近有没有犯事?”
“没有。”
“那有没有得罪正院的人?”
陈彪想了想,摇摇头,“也没有。”
“当真?”
“四爷,奴才所言,全都是实话,奴才的命都是您捡回来的,就是在旁人跟前撒谎,也断不能在您跟前说谎啊。”陈彪“噗通”一声跪下。
闻言,四爷的眼里,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黑色流影。
要说最开始,福晋说陈彪不方便,那还说得过去。
可这么些年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陈彪一直是在正院当差的。
闲时就在前院帮帮忙,汇报情况。
要说这里头没一点猫腻,他还真不信。
良久后,他起身道:“既然福晋把你遣回前院,你就在前院当差。”
“是。”陈彪磕了三个头。
四爷朝苏培盛招了招手,冷冷道:“走,随爷去正院。”
“嗻。”苏培盛低垂着头,跟在后头。
看来,四爷今儿心气有些不顺啊。
平时都是随意说,“走,去你福晋主子那”。
现在不但语气变了,话也变了味儿。
片刻后,四爷就大步流星地到了正院。
奈何若音早上起的早,这会子正在睡回笼觉呢。
所以,四爷到的时候,除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奴才,并没有等到若音出来迎接。
他就那么站在院子里等着,一股子寒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苏培盛皱了皱眉头,你说巧不巧。
平时四爷心情好,就是不唱报,福晋见到了,也会出来迎接。
但凡唱报,就更不用说了,听到声音就会出来的。
方才他都唱报了两次,里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瞧着四爷的脸色越来越沉,寒气越来越重。
他的双脚都在发抖,快站不住地了。
只得招来了李福康,道:“福晋呢,爷都来了,她还不出来迎接,我这嗓子都快喊破了。”
“苏爷爷,这......”李福康讪讪一笑,抬头偷偷瞥了四爷一眼,小声朝苏培盛道:“我家福晋今儿一早去前院看两位阿哥,这不春困秋乏,开春里总是容易犯困的,便又歇下了。”
“歇下了也得把她喊起来。”苏培盛朝李福康挤眉弄眼地眨眼睛。
心说你是不是瞎啊,没瞧着四爷脸色不好看吗。
这要换在平常时候,多大点事啊,没出来迎就没出来迎呗。
大不了四爷直接走进去便是。
可今儿个四爷心情不好,就是来出气的。
你这开头就闹得不愉快,后头岂不是有苦头吃了。
而且,四爷站在院里不动,他也不好做主啊。
就在苏培盛和李福康使眼色时,四爷的眉头,不耐烦地蹙了蹙。
随即抬脚就进了堂间,往里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