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看来女人梳妆这门学问,大着捏!
进了宁寿宫,四爷和太后随意寒暄了几句。
而太后呢,全程都在夸庄贵人。
“往年入秋的时候,哀家总是会嗓子疼。今年多亏有了庄贵人,每日亲自做川贝母蒸雪梨到宁寿宫来,一开始,哀家以为不管用,谁知道吃着吃着,还真就好了。”
“而且,甭管哀家说她什么,她也总是任劳任怨。”
诸如此类的话,太后一直说到御膳房布菜,这才作罢。
四爷只静静地听着,不做附和。
倒是庄贵人,被太后夸得一直不好意思抬头。
用膳的时候,太后有意让庄贵人在四爷面前表功。
所以,并没有让御膳房准备庄贵人的膳食。
更没有在庄贵人面前摆案桌。
而是淡淡吩咐:“庄贵人,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便伺候皇帝用膳吧。”
“是。”庄贵人起身,抬头含羞带怯地看了四爷一眼,就走到对面,替四爷斟酒,夹菜,盛汤,装饭。
由于用膳的时候,太后和四爷都鲜少说话。
一顿饭,便吃得特别快。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四爷就用案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等到太后也吃饭,奴才把案桌撤下时,他便起身道:“皇额娘,朕还有公事在身,就先回养心殿了。”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难得和善地嘱咐:“哀家知道,皇帝刚登基,朝中事务繁忙。但再怎么忙,也要顾着身子,熬夜伤身体啊。”
四爷没说话,只是微微颌首示意。
见状,太后朝庄贵人道:“庄贵人,你便送送皇帝吧。”
四爷转头,淡淡扫了庄贵人一眼,就往外头走。
庄贵人则跟在四爷身后,送着他到了宁寿宫门口。
待到了门口的龙辇前,庄贵人盈盈福身行礼:“恭送皇上。”
她的声音不算最好听,但是很自然。
没有那些个女人的矫揉造作。
在深秋的夜晚,听起来甚是舒适。
四爷正准备踩着太监的背上辇。
但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脚下微微一顿,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下一刻,他直接踩着小德子的背,上了辇。
目送完四爷离开,庄贵人就回了宁寿宫。
太后则看着她,笑道:“把皇帝送走啦?”
庄贵人低垂着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行了,天色不早啦,你便回你的钟粹宫,好生沐浴一番,等着皇帝翻你的牌子吧。”
太后总觉得,今儿她把庄贵人调-教的很好。
就像前阵子,皇后在她这里时一样。
她能感觉到,皇帝看庄贵人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
只不过那是个闷葫芦,表面不说做声罢了。
况且,皇后在宁寿宫时,是被扣着的。
可庄贵人不是扣着的。
自然是可以随时翻牌子的。
“是。”庄贵人朝太后行礼后,便红着脸,带着奴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