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见若音有些乏了,便收住了嘴,提着水壶退下。
只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看来今晚,皇上注定要翻庄贵人的牌子了。
次日清晨,后宫众人起床的第一时间,便是打听昨天夜里,皇上翻了谁的牌子。
或者,去了谁谁谁的寝宫。
刚起床的若音不必问话,底下的奴才句上前伺候她更衣,“娘娘,昨晚皇上没翻庄贵人牌子呢。”
“那翻了谁的。”若音挑眉问。
“谁都没翻呢,只在养心殿宿下了。”巧风回。
若音眸光微转,有些看不懂了。
按理说,照四爷昨儿赏赐庄贵人的劲头,她也以为庄贵人要得宠些日子了。
谁知道赏赐归赏赐,并没有翻庄贵人的牌子。
一炷香后,后宫众人来永寿宫请安。
庄贵人素来是个老实的,位份又低,早早就到了,可没少挨众人的排挤。
直到若音出来了,那些排挤成了嘲讽。
齐妃第一个挖苦道:“庄贵人也真是的,白白浪费了太后给你铺的路。日日到宁寿宫请安,按理说,也见了皇上不少面了吧。昨儿又是出了好大的风头,竟是一次牌子都没被翻。”
“是嫔妾福薄,让齐妃姐姐笑话了。”庄贵人低着头,脸蛋臊得通红。
齐妃是个越挫越勇的。
碰上庄贵人这般老实的软柿子,倒是不好捏了。
只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就没再多说什么。
可她身旁的熹妃,是个爱挑事的。
眼瞧着硝烟就要熄灭,熹妃忙道:“齐妃姐姐莫笑庄妹妹,即便她再怎么,也不如姐姐你,能在大格格生辰当天,把皇上给气走。这一眨眼都好些日子过去了,皇上也没再翻过姐姐的牌子吧。”
“要你多嘴。”齐妃转头,瞪了熹妃一眼,末了,还不忘损道:“管好你自个屋里的病秧子三阿哥吧,别生下来却养不好。加之你进府那么多年,才生了个孱弱的三阿哥,可得当心啊。”
听到这话,熹妃一张脸气得煞白煞白的。
本想挑拨离间,谁知道火没引好,往她自个身上燃了起来。
这个死齐妃,每回就知道拿她的三阿哥说事。
不过,她这个人啊,即便再怎么生气,说话也和和气气的。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
“姐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年有着四阿哥承欢膝下,这么快就忘了曾经殇了的两个小阿哥了吗。要我说,姐姐才该当心点,最好去算算生辰八字,是不是命中克子。”
此话一出,齐妃那张脸气得通红通红的。
若音则蹙了蹙眉,淡淡道:“好好的,怎么咒起皇嗣来了。”
这要是换成旁人,她早就制止了。
可这两个人,原就不是好的,便随她们气得面红耳赤再说。
见若音制止,齐妃和熹妃,才相看两厌地互瞪了一眼,撇撇嘴作罢。
倒是一直安静不惹事的毓贵妃,冷冷睨了齐妃和熹妃一眼。
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满是恨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若音把后宫众人遣走了。
庄贵人因为身份低,倒数第二个出了永寿宫。
离开永寿宫后,她便去了太后的宁寿宫。
到了那儿,翠姑姑倒是像往常一样接待了她。
只是太后却迟迟没有露面。
翠姑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并笑道:“庄贵人喝完这杯茶,便回去吧。”
庄贵人握着手里的杯盏,小声问道:“是不是我让太后失望了......”
“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太后只说皇上是个有主意的,旁的事情本就不受控制,更别说这方面了。只是让贵人回去后,自个多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