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走到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
身后,那东家低低地道:“慢走不送。”
语音刚落,四爷便离开了当铺。
邬雲黎跟在四爷后头,一头雾水。
要不是那东家被一脸的疤痕毁容,是个丑八怪。
否则四爷和东家有她听不懂的秘密,她早就打翻醋坛子了。
这个男人,一谈起政事来,就是丑八怪也能聊得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吃醋了。
因为她听见了,四爷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夫人。
七月一日的清晨,四爷正在和陈彪、邬思道商议事情。
就见一个暗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四爷身边的暗卫都是经过专业培养的。
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会咋咋呼呼。
四爷见暗卫神色慌张,便停止谈话,眸光严肃地看着暗卫,“何事?”
“主子爷不好了,东关街一早陆陆续续聚集了数千名女性,她们拉着各种女性抗议大清律例的横幅,在那游街示众。且她们一下就拉拢了不少当地女性加入,一时间在扬州闹得满城风雨,东关街已经围观了上万人了,并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听到这话,邬思道眼里一惊,“四爷,人多最容易引起慌乱,也更容易出事。”
因为一个地方一旦人多,就容易人挤人挤伤,或者发生踩伤事件。
要说事先说好举办什么活动,那倒还好。
因为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且举办方也会采取相应措施。
可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
四爷眉头微蹙,冷静地对邬思道下令:“还是跟之前说的那样,你以你的身份,跟当地官府互通,先带着人埋伏在附近,但凡有什么不妥,直接朝那些人射箭。”
“倘若她们没有不好的举动呢?”
“如若没有,只要她们的东家出现,弓箭手直接朝她射箭便是,只要她没了,那些人就会群龙无首。届时弓箭手们团团将她们围住,你再带着几名官府人员上去,告诉她们事情的严重性,她们便晓得大清到底是谁说了算!”
“是,那我这就去安排了。”邬思道说着,便赶紧出去办事。
听说皇上本来是想资助仁善园的。
可那仁善园的东家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不听皇上劝阻,执意要带头搞事。
而皇权是至高无上的,甭管谁挑衅都没好下场。
更何况那东家还召集数千女性造反,当然得死了。
四爷微微颌首,也往庭院外走。
到了门口,恰巧碰到上马车的邬雲黎。
“爹,四爷,你们这是去哪?”
邬思道正急着上马车,都没什么功夫回答她。
不过,他看到打扮得端庄得体的邬雲黎时,到底是随意问了句:“你这是去哪?”
“当然是去东关街了!”
“你去那干嘛?不许去!”邬思道担心那里人多,会有混乱。
“仁善园的东家命人派了帖子给我,说是今儿有个大活动,各地杰出女性都会到场,而我代表扬州当地杰出青年女性,所以,我当然得去了。”
“你知不知道那里发生大事了,还在那跟着瞎掺合。”邬思道一把将邬雲黎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爹,你干什么!”邬雲黎甩开邬思道的手,“我这是正事,你就别在这捣乱了,而且我都答应人家了,这出尔反尔,你让女儿还怎么在扬州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