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册子,抬脚就往外走。
苏培盛偷么么看了一眼,就跟上了。
不一会儿,四爷负手站在养心殿的台阶上。
他抬头,透过红墙宫瓦,朝永寿宫方向看去。
见状,苏培盛立马醒目地道:“皇上,是否备辇?”
可他这般贴心的提问,却遭到了四爷一记冷眼。
四爷瞪了苏培盛一眼后,就下了台阶。
永寿宫离他的养心殿统共就一墙之隔,出门没几步右拐,就是永寿宫了,还乘什么辇。
面对四爷的横眉怒目,苏培盛只好低着头,挽着拂尘跟上。
也是,就这几步路,乘辇比走路还慢些。
看来皇上受了温千墨刺激,恨不得立马杀到永寿宫啊。
片刻后,四爷就到了永寿宫。
紧随其后的苏培盛立马唱了报:“皇上到!”
院子里的奴才,就立马出来行礼了。
没过一会,若音从堂间出来,盈盈福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扶了若音一把。
扶起之后,还不松开若音的手,就拉着她一起进屋了。
若音不明所以地看向苏培盛,想获得一点提示。
可苏培盛瞧着皇上拉着皇后小手,简直不要太美好,只顾着眯眯笑,没顾上和若音打暗号了。
于是,若音就这么被四爷拉到了里间。
进屋后,他还拉着她一起在屋里的太师椅坐下了。
若音圈着男子的脖子,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自打他失忆后,他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忽冷忽热的,将她越推越远。
若音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他开口。
可男人只圈着她的腰,什么话都没说。
隔了一会,他才淡淡道:“今儿下午,朕召那些科举的进士到养心殿问话,有个从苏州来的曹洛芸,朕问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来参加武科科举,她说是朕让她来试试的。”
说到这,他微微顿了顿,良久后,他才道:“可是,朕都不记得了。”
即便他的语气淡漠,可若音还是听出了一丝惋惜。
是惋惜不记得曹洛芸那么好看的女子了吗?还是别的?
“臣妾当时也在,皇上若是想知道,臣妾可以告诉你的。”若音道。
“不用了,苏培盛都同朕讲过了。”男人挺直了背,坐得直直的,“还有个从苏州来的,叫温千墨,连中三元的文武双科状元,倒是几十年难得一遇。”
说话时,他一直是看着若音的。
若音虽没有与他直视,却能够从余光感受到犀利的寒意和探究。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温千墨的。
于是,若音倒是大大方方地道:“他啊,去年咱们南巡的时候,就有过这么一号人,那时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