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到现在都还不清楚,那一段的经历,到底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还是在昏迷时自己的魂魄真的到了某个地方。
原本,她自己就是从现代魂穿到这具身体上的,若说是灵魂出窍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何况,那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着实不像是在做梦。
那么,这会不会是留存在原主记忆中的某一处呢?
可是也不可能呀,按照她从连翘那边打听来的关于原主的事情,原主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在之前竟然连宁国侯府都未曾去过,又怎么可能会去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还有那一座宗祠,虽然从外观看上去和普通的宗祠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沈云舒总觉得那座祠堂不一般。
沈云舒一个劲回想着脑海中的场景,越想越兴奋,竟连一丝睡意都没有。她睡不着,索性就翻身起来,披上一件衣服来到之前自己设置的那张工作台前,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了纸和笔就画了起来。
她一边努力回忆,一边画,画了一个宗祠大致地轮廓,可又觉得不像,便将整张纸揉成一团,丢在了一旁,重新拿出一张白纸继续画。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画,总是觉得不像。
沈云舒不禁有一些气馁,她将笔丢在了一旁,揉掉了最后一张纸丢掉,左右手相叠整个人趴在了桌上,她的下巴枕在手臂上,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完全呈现了放空的状态。
哎,早知画画这么难,前世真该好好学一学呀!自己现在除了会画地图以外,竟然什么都画不像!
沈云舒趴在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不多久渐渐地开始觉得有些困了,两个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她坚持了一会,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在她睡着以后,卧房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萧玄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沈云舒,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奈。
他脚步轻盈地走过去,见地上被她丢了一地的纸团,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弯腰捡起一张打开。
只见纸张的正中画着一个看上去像门又不是门一样的东西,可奈何作画者的绘画功底实在是太差了,除了能辨别出大致是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古怪的门以外,萧玄夜压根就看不出她画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女人当日在万卷楼画军事地图时倒是画得有模有样的,没想到这绘画水平竟然这么差?
萧玄夜看着手中的“画作”,眸光不由地加深。
从这个门的轮廓上看,并不像是普通的府邸大门,至少在京都,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大门。
既然不是在京都的任何府邸,那她画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呢?
是她曾经去过的地方吗?
可是关于她的一切,萧玄夜早就都查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她以前几乎都在左相府呆着,从未出过门,而自从认识了他以后,除了上回出城以外,她也没去过什么其他的地方,那么这个画中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的身上难不成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萧玄夜的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画纸。
沈云舒,你究竟是谁?
他向来是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任何人,私藏任何秘密的,可是在沈云舒的身上,似乎有着很多的秘密,她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而他却一点都猜不透。
萧玄夜正想着,桌上趴着的人儿动了一下,他抬眼看过去,只见沈云舒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环着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却依然没有醒。
他默不作声地凝视她片刻,终究还是将手中的纸张重新丢在了地上,缓步走到她身旁,躬身轻轻地将她整个人抱起,然后朝卧室的床走了过去。
怀里的人并没有被惊动,似乎还睡得很香。
萧玄夜将她轻轻放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作逗留,便起身离开了清音阁。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