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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站在夜总会的门口,金碧辉煌的光线落在了她蓬松微卷的短发上,抬眸看着走在台阶上的萧慕唐小声的说了一句:“萧总,晚上我让司机来接你我先走了。”
她确实有点熬不住了,吃下去的那些饭都在胃里翻腾着,如果再呆在这里她怕很把今天吃下的晚餐全都吐出来。
“跟着我是第一天吗?不知道加班需要做些什么?”在叶宁被贺晋年几乎是架着进去以后,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台阶上只剩下了他跟安妮两个人对峙着。
“我今天没办法坚持下去。”短发下的那双冷清的猫眼似乎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暗一片。
她不是今天没有办法坚持下去,她是以后都不会再坚持下去了。
整整五年,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
她的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皮,在渗着血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依旧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保持着最优雅能干的女秘书的样子,但是这些痛都比不上心里的苦楚。
“我先走了,您玩得开心一点。”安妮转身走下了台阶,然后冲着停在前面的一辆出租车挥了挥手,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上了车。
包房豪华到令人咋舌,但是叶宁却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眼前的一群女人站在那里,看一去好像整片的乳浪臀波,香艳至极。
贺晋年想要告诉她,这是商人的世界这也是男人的世界,他的骨子里依旧觉得她应该呆在他的身边而不该想像着自己如同男人一样的有自己的事业。
没想像贺晋年这样的男人竟然会这么做。
“你不给自己挑一个?”叶宁没好气的说着,这样的场合他应该是经常来的吧,显得轻车熟路的:“还是需要我给你挑一个?”她是不是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呢?
“叶宁,是你自己说让我对你客气一点的,我这么热情好客还反倒做错了不成?”贺晋年看着叶宁生气的小脸,如同猫逗着老鼠般的,觉得非常好玩有趣。
柏佑辰跟周循可就有些尴尬了,这算什么鬼?
“那你好好玩,我有权利选择先离场吧?”满屋子的香水味道刺激得她头晕,猛的站了起来脸色已经不是太好看了。
她不喜欢贺晋年的不尊重,让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这算什么?
柏佑辰拿起了一块西瓜,当起了吃瓜群众。
小心肝真生气了,这回可是好玩极了。
看似温婉的女孩,生起气来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贺晋年偏偏要给自己添堵,小心肝这样的小猫要顺着毛捋,偏偏他喜欢逆着来,就等着被狠狠的挠一道吧。
一片甜美多汁的西瓜还没吃完呢,叶宁就已经甩门而去了。
留下周循跟柏佑辰两个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对饮了起来。
“好了,叶宁,别闹……”别看她今天一天累得够呛的,可是跑起来却比兔子还要快。
贺晋年迈开长腿冲了出去,在大理石台阶上拉住了叶宁。
“是你自己说现在我们的合作关系是甲方乙方了,我只是让你看看真实的合作是怎样的,叶宁你以为我在侮辱你吗?错了……”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满天的星子好像映进了他的眼底。
“如果你想要一直在你喜欢的行业上继续走下去,那你就要明白许多隐藏的规则,柏佑辰把你保护得很好,你顺风顺水的操纵资金,不止是因为你有慧根,你有能力,你们的背后有柏家做招牌,许多人都会买帐明白吗?”贺晋年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如果她要一直往下走成为最优秀最顶尖的,那要学习与应付的场面实在是太多了。
“而今天这只是小儿科……”说完之后,贺晋年的手拂在了她柔软的头发上:“或许这么告诉你很残酷,但是你应该懂得更多。”
抛开丈夫的身份,他还想成为她的老师,教会她更多的。
连贺晋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好像就是想要满足她,想要成就她。
涉世未深的姑娘应该多见见风雨的不是吗?
他在台阶的上方,而她在台阶之下,本来他就很高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高了,好像一座挺拔的山峰耸立在她面前似的。
“你如果整天只是对着电脑与报表,研究各种数据,捕捉曲线的规律,或者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分析师,但是叶宁你成为不了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贺晋年的手指在叶宁的发间穿梭着,声音低沉温柔与刚刚带她来之前判若两人。
“带我来夜总会就会让我成为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吗?”叶宁看着贺晋年,他身上的黑色西装似乎会吸走眼前所的有光源似的,四周都变得黑暗起来,只有他的身上透着耀眼的光。
“当然不是,我只是要试试你的反应,叶宁你真的还是个小姑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商人的大忌之一,贺晋年薄唇轻启慢慢的说着:“如果你今天只把我当成甲方老总的话,那么你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
“跟我一起做事情很辛苦,你确定你要吗?”贺晋年看着叶宁,好像是把他身上所有的光透过了他的眼睛披在了叶宁的身上似的,嘴角带着性感的弧度微微的往上弯着:“如果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居高临下的伸出了那双大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在叶宁的眼前伸展开来。
“公私分明应该用在你身上,工作的时候只要你不骚扰我,相信真的会很愉快的。”叶宁笑了一下,伸出了手:“贺总,请多多指教了……”
“你老板估计会有大麻烦了。”叶宁的脾气上来以后很不好搞定呀,虽然他跟贺晋年没有熟悉到替他担心的程度,但是也觉得有点悬。
“不可能。”周循晃动着酒杯里的酒液平铺直叙的说着:“夫人的段位太低,不是贺总的对手。”
贺晋年是什么人,是可以把人剥皮折骨吃掉,连一滴血都不见的商人,怎么可能会有麻烦呢?
这跟段位低不低没有关系,凡事掺杂上了感情就都是大麻烦了,而且叶宁的段位一点儿也不低。
小姑娘竟然知道跟他提要求了,所谓公私分明那就是指他的工作的时候不能对她动手动脚或者是别的,这倒真的是有点小麻烦,这么漂亮合口味的小姑娘天天的呆在身边,他又不是柳下惠,难道还要坐怀不乱吗?
贺晋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握住了叶宁的小手,顺势往怀里一带,然后开着车回公寓去。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着,叶宁好奇怪的打听了一下萧慕唐的助理安妮的事情:“贺晋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萧总竟然还要安妮开车,他是个男人为什么不自己开呢?”
不存在着男女性别歧视,只是觉得男人开车似乎更有绅士风度吧。
叶宁想得可太简单了,她是不懂萧慕唐这样的人,反正用人就是要榨到干为止,那一直是他的原则,他的助理跟了他应该有五年了吧,估计快要被他榨干所有的价值了。
“因为有女人替他开车。”贺晋年伸过手却,抚过了叶宁的小脸,他很喜欢叶宁的这张小脸干净得好像不曾沾染过烟火气息似的。
安妮还是屈服了,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替他开车。
汽车开到了萧家,萧慕唐坐在副驾驶坐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下车……”
“萧总,今天我人不太舒服。”她真的是不想进跟着萧慕唐去他的公寓里,再也不要那样了。
“你不舒服,就要让我也不舒服吗?”萧慕唐扣着安妮的下巴,满脸的不悦:“试探我吗?”
“不是的,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精致的妆容掩住了她苍白的脸,却无法掩住冷汗从她的额头涔涔的落下。
“扫兴。”男人的脸色始终阴沉着,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明天早半个小时来接我。”
安妮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手表,时钟已经快要走到十二点了,其实过了今天晚上十二点,一切就都结束了。
每天的太阳总是会如约升起,而每天所发生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
发现贺晋年跟叶宁都没有回到贺家别墅住的时候,秦双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陈管家,大少爷呢?他住在哪里?”看着陈管家正带着几个下人从贺晋年的卧室里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让司机带走,虽然贺晋年以前也偶尔会不回来住,一天两天的但是把东西搬出去却是从来没有的。
“二少奶奶,贺家的规矩您应该清楚,我一个下人不能多嘴说些什么,您就别为难我了。”老管家半躬着身体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秦双显得有些着急,毕竟刚刚拉来一个同盟,所有的事情才要开始,怎么叶宁就搬出去了呢?
“我还要去办事,就先走了。”管家何其聪明,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去多这个嘴的,现在贺家是贺晋年作主,按大少爷的脾气他是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他的事情的。
现在他每天要安排人去给大少爷打扫房间,冰箱里的食物要每天换新鲜的,还有穿过的衣服要带这里的诜衣房里洗干净再送过去,他可不能耽误这些重要的事情。
看着汽车带着管家还有另外两个女佣开了出去,秦双的一双眼睛都快要着火了,管家不说自然还有人会说的,她现在就是要知道贺晋年跟叶宁所有的事情,总是有机会让她出手的。
回到房间里拿起电话就拔打给了陆初晴。
“初晴,我告诉你个坏消息……”秦双故意顿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接着继续说:“大哥搬出去住了,跟那个叶宁双宿双飞去了,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我的不好,他们新婚燕尔,甘柴猎火的忍不住竟然就在房间外面做那件事,我也是善意的提醒,毕竟家里还有下人,那天早上叶宁就跟我翻了脸,竟然他们就搬出去了,初晴你要小心了,我看现在大哥真的是被叶宁迷得不轻呢。”
哪个女人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做那些事情,心里都不会舒服的,陆初晴更是如些,整颗心脏都快要被烧红了似的:“他搬到哪里了?”
“不知道,反正大哥对他这个娇妻可宝贝得紧藏起来了吧,我本来也是想要帮你的,现在看来爱莫能助了,大哥都不住家里了。”秦双一面跟陆初晴能着电话,一面在她的卧室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借此来平息心里的怒意。
“不会的,我有办法,相信我。”陆初晴的声音阴冷得如同蛇在爬行似的,让人觉得冰冷粘腻。
她不逼是因为觉得贺晋年会因为对她亏欠太多,而自己履行承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不会任由他与叶宁这么自由自在的,该是她来讨还这一切的时候了。
她有办法的,是个人总是能想出办法来,贺家这么对她该讨的总是要讨回来。
她要的是贺晋年的下半生来偿还她这一生不能当母亲的痛苦,无论她做过什么都不应该这么残忍的割掉了她的卵巢与子宫,她不仅不能当一个母亲,更不能享受鱼水之欢,无法完整的做一个女人,而她才三十岁不到。
叶宁只是个坐享其成的女人,如果没有她的话,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怪谁呢?
怪她自己非要她的孩子来自于一个家世清白血统高贵的子宫里,还是怪叶宁的姐姐中途逃婚,怪叶宁貌美无比,还是要怪造化弄人?
想这些都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她就是要成为最后站在贺晋年身边的女人,她就是要成为贺晋年孩子的母亲。
除了身体的欢娱之外,她要得到她应该得到的一切。
贺晋年是个正常的男人,有需要她也会为他找到各式各样的美丽女人,但是那些女人一定不能是叶宁。
时间是非常奇特的,它会把一个女人变得更吸引男人,或许叶宁就是那一种吧,她怕时间再久下去,贺晋年就真的再也回不到她身边了。
以前 觉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真的是低级手腕,但是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她安安静静的呆着企图感化贺晋年,但是一点点用都没有。
现在她保养得宜贺晋年尚且不喜欢,更别说再过两年不断衰老的时候了。
走到浴室里,看到那把刮胡刀,是他用过的。
贺晋年不喜欢用电动的,每一次站在门口看着他拿着刮胡刀慢慢的刮着新长出来的胡子时,都让她心动得恨不能上去抱着他,亲吻他的唇,但是他身上散开的距离感总是让她不敢靠近。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陆初晴你要勇敢一点呀……
拿起了那把刮胡刀折开来,里面有一片小小的刀片,锋利的闪着幽冷的光。
陆初晴的手指拈起了那个薄薄的刀片对着自己纤细的手腕慢慢的划了下去。
她划得很慢,非常的慢,她在感受刀片划过皮肤时那种痛楚,她要让已更清楚的感受到疼痛。
皮肉被割开来,她仿佛听到了血液开始泊泊流出的声音,红的血很快的染满了她的整只手腕,在她意识还非常清楚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司机的敲门声。
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昨天就让司机早早来接她,因为她今天本来一早要到庙里上香的。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而她的头也开始发晕起来。
这一次陆初晴真的是在赌,她赌自己可以活下来,因为这一刀割得很深。
贺晋年何其聪明的人,如果敢做假是骗不了他的,反而会让他更加讨厌。
那就干脆一点,割得这么深如果真的死了,那她也就解脱了,如果她没有死成,那就代表着连上天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那就开始吧,她要一一的讨回,再也不愿意忍受这种孤独了。
司机站在门外,心里有点紧张起来,陆小姐是极为守时的,为她开车已经好几年了,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情况,他在楼下等了五分钟都不见她出现,现在敲门也没有开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得全身发毛起来,他赶紧拿出了备用的锁匙,打开了门。
因为陆小姐一个独住,大少爷也是怕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一直有一副备用的锁匙在他的身上,没想到有一天还终于派上用场了。
打开了房间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的门紧紧的关着,空气之中隐隐的飘散着一些非常奇怪的味道。
他用力的吸了两下,这房间里经常会点着香薰的,所以那种味道被冲淡了不少,但是好像是血的味道。
没错,那是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在贺家呆过的人,也算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司机赶紧往卧室冲过去,把门推开然后冲进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