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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压抑着心里快要喷出来的火,叶宁站在暗淡的光线之中,苦心相劝。
或许是因为叶安脸上的伤疤太多了,所以她甚至不开太亮的灯,两个女人在黑暗之中交谈着,压抑而紧绷。
“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叶安自从车祸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连表面上的客气都已经作不到了,撕开脸来直接问叶宁。
她就不明白了,叶宁从哪里来的优越感,觉得自己不可以赚到钱?现在她有贺晋年这样资源不用才是傻瓜呢。
“我肯定比你合适,你跟他借没有关系,那是你的自由 ,但是我会阻止他,能借是到是你的本事,能让他不借你是我的能耐,但是姐姐我不希望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叶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夹杂在感性与理性之间,她左右为难。
“不希望走到这一步,你嘴上说说可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想走到这一步,你拦着贺晋年借钱给我做什么?”叶安冷冷的笑着,她以为把宝押在了易北方的身上,但是易北方除了抱歉什么也不能给她。
她第一次想要认真的对待,甚至动了嫁给易北方的念头,但是换来的是什么?易北方毅然决然的要跟她分手,连一点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叶安站在叶宁的身边,她看着叶宁出生然后一点点的分走了父母那些曾给她的全部的爱,最后还有易北方。
她不是傻子,易北方没有明说。但是就是在见了叶宁一面,在一起被关进了电梯之后,没有犹豫的提出了分手,这一点叶安连说都不想说,她的自尊骄傲已经被催毁了。
相信贺晋年也不是傻子吧,他难道没有看到易北方看叶宁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吗?
幽暗之中,眸光落在了叶宁的身上,却不经意的看到了她的耳后有着一个非常明显清晰的吻痕,就算是在这样的光线之中,依旧犹如一朵刺眼的红色茱萸花般绽开着。
贺晋年不近女儿,他不是不行吗?
心脏好像被重重的铁锤敲击了一下,有着沉闷的痛,很难受。
叶安顺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漂亮的水晶灯开始倾泻出了一道道金色的光线,瞬间照亮了一切。
她站到了叶宁的面前,穿着高跟鞋的叶宁比她要高一些,她赤着脚挪动着好像是在研究一个怪物似的看着叶宁,从头到脚的看着,好像不想放过一丝一点似的。
叶宁没有回避着,与叶安对视着,似乎都想要看懂对方,说服对方。
在叶宁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叶安突然伸出了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开了叶宁的衬衫,裂开的两颗扣子掉落在了地毯上,没有发动声响可是却让叶宁觉得震撼。
她从来没有见过叶安是这个样子的,脸上除了那些细小缝合的伤口之外,变得疯狂而扭曲。
纵使是亲姐妹,她也不习惯在叶安的面前裸露出自己的身体来,她下意识的拉拢了衬衣叶安却不依不饶的仆了上来:“叶宁,你身上的这些是怎么来的,快说……”
叶安真的如同中了邪一样的,使劲的扯着叶宁的衣服,直到衬衫被她扯坏了,光裸出了叶宁完美的上半身线条,款式简单的内衣也掩不住令男人血脉贲张的丰盈,而刺激得她想要捉狂的不是叶宁的好身材,而是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
该是有多识热,会有疯狂,那些唇印与指痕遍布,正显示着一个女人受到男人宠爱迷恋的程度。
“你去偷男人了?哈哈哈……原来爸妈心中的完美女儿也是耐不住寂寞的……搔货……”叶安突然觉得有些开心起来,好像是发现了叶宁的致使弱点似的:“不过你做的事情可不要连累我们,以后被贺晋年发现了,你自己去死就好了,可别拉上我们一起,毕竟叶家没有出过这样的女人。”声音从讥讽嘲笑开始变得阴沉恶毒起来。
“我没有偷男人,也不会连累叶家,你要不要想太多了。”叶宁看着好像已经快要走火入魔的姐姐,拉拢了身上的衬衫,转身准备回到她在叶家的房间,还好以前的衣服一直都留着,这些年来她的身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所幸都可以穿。
叶安看着叶宁转身优雅离开时,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脑子里嗡嗡作响着。
怎么可能?叶宁一定是在骗她,贺晋年不近女色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当时她一直以为贺晋年是身体有缺陷才会拿着叶家的致命要害来让叶家嫁女儿的。
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如果贺晋年身体没有毛病,他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娶叶家的?
一个个的问题好像是一颗颗流弹般的击中了叶安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的。
怪不得叶宁有那样的优越感与自信,一定是在心里头得意死了吧?
一定会笑她丢了西瓜捡芝麻,而现在她连芝麻都没有揣牢。
叶宁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衣服,拿着被撕扯开的衬衫看了一下,心事重重的折好放回了衣柜里,这不是件好事情,她不是怕叶安会重新动了嫁贺晋年的心思,别说她不愿意,就算她肯贺晋年也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
在两家的联姻里,一开始强势的制定所有规则的就只是贺晋年。
她担心的是叶安无止尽的纠缠会让人厌烦,也会让她父母的名声扫地。
姐妹的情份或许要多年之后再来提及会比较合适,现在她对叶安再怎么相让都没有用,叶安依旧步步紧逼。
这些事情的根源其实都来自于叶安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才能令自己满足,如果她想要嫁给易北方,那么就应该尊重易北方而不是一味的想要入股来控制,如果她想要过富豪的生活,那么当初就不该认为贺晋年的身体有问题而放弃,那么拿着那张无限卡的人就是叶安了。
所以结果就是叶安过于贪婪,但是她的能力配不是她的念婪,就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满怀心事的走下楼,才看到叶安下来得比她更早,这是这些天来叶安第一次到楼下的餐厅吃晚饭。
长方形的餐桌,傅婵坐在主位上,而叶安与叶宁一左一右的坐着, 气氛变得诡异无比。
因为叶安身体刚刚好一些,所以叶安做的晚餐都会清淡容易入口一点。
厨房依旧煲的是花胶汤,乳白色的汤里有着浓醇的胶质,佣人为桌上的三人一人装上了一碗,傅婵在佣人装完了汤之后,轻声的说了句:“谢谢……”之后,示意佣人可以离开餐厅了。
叶宁倒不是太挑食的,而且胃口不错,但是今天跟叶安弄成这样让她连饭都有点儿吃不下去。
她都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了,依旧没有反思一下,还是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妈咪,我不会去美国,我要先去韩国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叶安的这句话明明是在对傅婵说的,可是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却看着叶宁,不知道是在挑衅还是在示威。
“去美国再处理。”傅婵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但是态度却很显明,再放任叶安这么下去可能还是要出事的,叶宁说的没错换个地方再给叶安选个学校呆两年或许会好些。
而且现在的叶家其实真快要成一个空壳子了,这样结束掉也好,虽然有些悲凉但是总不会落到更糟糕的境地。
“妈咪,做美容手术美国有什么用?我一定要去韩国,我只是先告诉你一下,并不是要你同意我才去的,都偏心到这份上了,是不是看叶宁嫁了贺晋年所以你就什么都听她的?”叶安的情绪很容易激动,应该说她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一时之间,傅婵跟叶宁都有点怔住了。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她不去美国的话真的是没有人可以强硬的带走她的。
纵使叶宁与叶安因为这些事情处得不愉快,但是血管里流着的血脉关系是割舍不掉的,如果有战争,一旦爆发开来,那么叶安便倒是贺晋年用来钳制她的利器。
如何是好?
叶宁只是想要与贺晋年走下去,看看隐藏在贺晋年背后的秘密是什么,哪怕是真的相爱相杀都好,她都不希望自己过得糊涂,但是一旦有了软胁就会让人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有些气闷得汤都喝不下,任何智商到了胡搅蛮缠的女人身上,都派不上用场。
一顿饭吃得显然有些不愉快,吃完饭后叶安竟然让佣人上去给她收拾行李。
“宁宁,是不是安安让你为很为难?”傅婵看着小女儿发白的脸色,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知道这个女儿在贺家到底经历过什么,有些什么是瞒着她的。
从两个女儿出生起,她就想要把一碗水端得平,但是这似乎是世界上最难的问题。
“妈咪,她一定要走。”叶宁的语气加重了些,站起来走到了大厅门口,倚着门框看着这座她从小住到大的院落,非常肯定的说:“必须走……”
这种事情或许是贺晋年最拿手的,但是怎么才能让他帮忙她送走叶安呢?
这个男人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她,到底他在忙些什么?
贺晋年并没有在忙些什么,只是看着加护病房里的医生与护士来来往往的,定时的清洗伤口换药,然后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陆初晴从手术之中醒来之后,就那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好像他不曾存在似的。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贺晋年有点担心。
她就那样好像一具尸体似的躺着,几乎快要连呼吸都消失了。
“烧已经退下去了,伤口也都处理得很好,一周之后可以出院。”医生脱下了手套跟贺晋年交代了一下陆初晴的情况。
“谢谢……”在很长的沉默中,这句谢谢似乎让陆初晴醒过来似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然后眼泪开始从她的脸上滑落,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高级病房里散着悲怆难掩的气息。
“我没有怪你,晋年我只是心里不太舒服,哭一哭就好了。”声音沙哑得可怜,整个人看些起来都苍白无力,贺晋年听到这句话之后,整颗心都狠狠的颤了一下。
从一开始到现在,陆初晴的身上发生了任何不幸的事情,都会与他有关,只是她每一次都说不怪他。
这样的不怪让他背负着可怕的愧疚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海浪般一波一波的奔涌而来,快要把人给淹没了。
这事人所有的事情都不难,最可怕的是欠了情债无法偿还。
他不是一个人渣禽兽呀,陆初晴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说不怪他就当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发生吗?
深暗的眼眸里痛苦与悔恨交杂着,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重来,贺晋年走到了陆初晴的身边轻声说着:“你好好休息,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好……”
“我什么也不要,你好好的就行,晋年我想通了,我不应该想要去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太累了……”陆初晴看着贺晋年英俊的脸颊,颤动的伸出了手,在快要触及他的脸颊时,却停了下来。
“我觉得我好脏,真的好脏,我都已经不是个女人了,我告诉他们我已经不是个女人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瘦弱的肩膀颤动着,好像就快要断气了似的。
贺晋年的心脏宛若撕裂般地剧痛着……
伸出手臂抱紧陆初晴,压低嗓音的说着:“不会的,初晴这些都不是你的过错。”
陆初晴想要挣脱,在挣脱不动之后彻底瘫软在他怀里,绝望的哭喊着:“怎么不让我死掉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
贺晋年紧紧抱着陆初晴,任由她发泄。
直到最后哭累了,竟然就那样昏睡过去,这时候的陆初晴比平时的她要老了好几岁,少了那些化妆品的遮掩,皮肤上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了。
到底是他把陆初晴逼到了这个境地的,虽然一开始时他从来没有承诺过她什么,因为陆初晴有年轻美丽的身体,而他有无尽的金钱,但是当他父亲把陆初晴肚子里的子宫跟卵巢割掉了后,一切就真的变味了。
不过是个孩子,他为什么不给她呢?
为什么不干脆的给她呢?这个问题在贺晋年的心底已经不止一次的重复出现了。
其实答案一直都只有一个,因为他娶的女人是叶宁,他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干净而纯正的,他没有办法把一颗受精卵放入叶宁的子宫里,那样他与她之间有了别人,这种感觉可怕得让他一刻也活不下去。
贺晋年走到了病房,打开手机赫然看到了未接来电上显示了叶宁的号码,她打了一次,只有一次。
真的是个骄傲的小姑娘,打了一次找不到他,就不打了吗?
手指轻轻的抚过了那个号码,然后拔打了过去。
手机嘟嘟嘟的响着,却没有人接。
叶宁今天晚上就住在叶家,好久都不曾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了,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似的。
手机响起时,她正模模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当看到贺晋年的号码时,小脸一沉直接就挂断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一整天去哪里了?
突然之间,叶宁竟然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有点像是个妒妇似的,在与晚归的丈夫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