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的手突然抚过了朱标端着茶杯的手:“愚兄倒是觉得贤弟也配得上那几句,不知今夜你我兄弟是否可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朱标面色一僵然后对张明远说道:“昨夜世叔刚送小弟一个美人儿,如今正是痴缠的时候,恐怕要辜负世兄的好意了。”
  张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看来陈韵泽是顾及太子派来的这几个亲卫,本来还想着借机跟陈韵泽一起混上太子殿下的大船呢?
  “哈哈,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贤弟如今刚得了美人,确实应该多珍惜一些,倒是愚兄鲁莽了。”
  本来还聊的不错的俩人,顿时就有了一丝尴尬,张明远也不再纠缠,立刻安排朱标下去午歇。
  朱标客气的送走张明远后,方才一直低头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府军卫士卒立刻检查了一遍周围,确定没有人监听后一起下跪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我等护送殿下出府,然后立刻血屠了这张府满门!”
  朱标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背说道:“不要急,早晚的事情罢了,到时候让你们亲自动手。”
  府军卫的几个精锐牙都要咬碎了,君辱臣死,若不是太子殿下的安全尚且不能保证,刚才他们就把张明远拿下剁碎喂狗了。
  朱标神态平静,他倒不是看不惯龙阳之好,毕竟人各有志,但莫名其妙的摸到他身上可就不对了,不过张家的目的他也大概猜出来了。
  朱标自认长得还算俊秀挺拔,但说自己对男人有多诱惑可还不至于,估计庆阳府的官员是把陈韵泽当成太子的玩物了,张明远是想借陈韵泽攀附东宫龙榻。
  让府军卫的人守在外面,朱标躺下小酣片刻,迷迷糊糊过了半个时辰,朱标听到陈荣言的声音就招呼了一声,陈家俩兄弟这才能进来。
  朱标起身坐在冰鉴旁边儿,这干旱之地不是假的,躺下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了,陈荣言开口道:“庆阳这边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能留下一万石粮食,价格可以商量,其余的粮食任由我们运到平凉凤翔等地。”
  朱标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长发在这儿属实遭罪闷热发痒,恨不得剃个光头:“希望,那就是也可以不卖了?”
  “是这个意思,刚才那个姓荀的西席还旁敲侧击的问了我们在路上留下粮食收拢孤儿寡母的事情,按公子爷的吩咐也就透漏了点风声给他们,就说那批人很快就会被亲军都尉府右都统全旭带走。”
  “那家伙听完后脸色都变了,不敢再往下问了,只是说庆阳府内孤儿也多,若是有需要他们也可以帮忙收拢,再往后谈粮价就痛快多了,大有你敢要我敢给的意思。”
  朱标闻言面露些许喜色,朱标今早在城里逛过,自然也看到许多瘦小无助的身影,只是碍于没有借口,不好救助,如今庆阳官府若是能出面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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