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呼出一口气,把手中的毛笔一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全旭到了没有?”
  “回爷的话,还没有,不过估计最迟明早也就到了。”
  朱标刚才得到消息,全旭已经到了庆阳,不过那已经是两天前的消息了,如果全旭没有在庆阳多耽搁时间的话,估计也马上就要到了,这也说明了这个时代通讯手段有多么落后,实在让人抓狂。
  而此时清涟却是乖巧的站在一旁,她是个聪敏的,自小學的也是察言观色,尤其朱标确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美貌女子而不是暗探后对她也就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如今她自然也知晓了朱标的身份,不过不仅没有再主动贴上去,反而规矩的很,让刘安等人高看了她一眼。
  朱标喝下药膳后,就挥手让他们退下了,一直等到月上中天都没等到全旭,朱标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朱标突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惊醒,迷茫的睁开眼睛思考了片刻,然后眼睛一亮,赤着脚走下床塌推开窗户,外界一片灰黑乌蒙,冰凉细小的雨滴随着斜风拍打在朱标的面庞上,让他精神一振。
  朱标把一只手伸出窗外轻声叹道:“终于下雨了,好兆头啊。”
  听到身影进来的赵淮安惊叫一声赶忙拿起外袍给他披上,朱标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清风细雨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贯通肺腑,真是难以言喻的享受。
  朱标自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下雨时候搬个凳子坐在窗户门槛处看雨,不仅是通过眼睛更是通过鼻子通过皮肤,获得那种满足感。
  雨势并不大,但对久经干旱的陕甘来说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象征意义远比实际意义要大许多,除非这雨能下个三天三夜。
  朱标心情愉悦的洗漱穿衣,然后叫来唐士忠吩咐道:“下雨了,今日多送些粮食,煮些粥再做点馒头大饼。”
  唐士忠应诺,然后就见陈荣言进来禀报道:“殿下,方良聘愿再出十万两白银以及三万顷良田,只求唐指挥使能把王世坚之死推到邪教残余的身上。”
  朱标眉头一皱,这未免太痛快了,方良聘等人自然没少赚,但朱标从他手中已经抠出不少了,再算上这次的,估计平凉府的官员已经把老本都赔进去了。
  朱标还以为方良聘定然不会自己承受这么大的损失,应该会把他这利益团体的所有人都拉进来,难不成转性了,还是真的吓怕了?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再翻五倍,要五十万两,让他们立刻去想办法,三日之内凑不够,可就晚了。”
  陈荣言面皮一跳,他做了半辈子的生意,都加上才为家族赚了几万两银子,而今却是要去敲诈勒索一辈子都挣不到数字,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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