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瑢有点好笑也有点忧伤,点点头,将姑娘家柔软的小手放在了她……或者说自己那宽厚的掌心里。
然而刚要起身,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一直隐隐有些尿急的青年呆了呆,脸色一下子绿了。
不!不会吧??!!
“世子?”见他突然整个人僵住,神色也变得十分奇怪,苏妗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或者说你,好像失……失禁了。
越瑢嘴唇微抖地看着她,整个人又是惊骇又是羞耻,当然,还有担心。
之前还只是尿不尽,如今却严重到了失禁的地步,他媳妇儿这身体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世子?”苏妗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极了,见他弓着腰僵着身子,迟迟没有动弹,不由暗暗猜测:这不会是坐得太久,屁股抽筋了吧?
越瑢还是没说话,直到苏妗忍不住动了一下开始发酸的手,他才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闭了一下眼睛:“你……上来一下。”
“?”苏妗不解,但还是照做。
越瑢僵硬地放下马车帘子,又飞快地往马车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叶风和栖露都各自忙着,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深吸了口气,压着声音说:“为夫……有一件事想问你。”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苏妗心下纳闷,面上却只温顺点头:“什么事?您问。”
“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尤其她和梅氏之间的合作连反击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合理防御,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苏妗顿时心下一松。现在的问题只剩下梅氏为什么会怕她一个晚辈了,这才是她温婉淑女人设会不会崩塌的关键。
这么想着,她就眼睛微转地开了口:“三婶娘对于自己答应过的事,一向极为负责,妾身也是深知她的为人,才会请她帮忙照顾母亲。加上三房在府里的处境也……她是实在着急不安,才会主动跟世子说起这些。”
她摇头苦笑,一副因为家丑外泄而尴尬不已的样子,“叫世子见笑了。”
因为责任心重,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失察感到不安,又因为自己在府里的处境也很不堪,所以梅氏才会怕她终止合作,往后不再给三房撑腰。
这个解释简直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苏妗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越瑢却是愣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睛——虽然这话听着很合理,可她这一顿解释的,怎么感觉有点刻意呢?
不过打死世子爷,他也想不到自家媳妇儿温婉柔弱的外表下,住了个给梅氏留下了深刻阴影的暴力女壮士啊,因此虽然觉得怪异,但他思索片刻无果,便也没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摇头说道:“你我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见笑的?这些事儿,你该早些告诉为夫,如此我也能帮你想想法子。”
见他没有再追问,苏妗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她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世子修行繁忙,妾身不敢打扰,何况二叔二婶对我娘虽然……并非出自真心,但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再加上有三婶娘暗中相助,妾身便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要是换做别人,她自然不会放着他的大腿不抱,毕竟夫妻一体,遇到麻烦了找自家男人帮忙解决一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可问题是,从前的他,在她心里那就是个神圣高洁的天外仙君啊,她哪敢拿这种凡俗小事去打扰他修行?
苏妗心下腹诽,面上却只继续叹道,“谁想一不小心,竟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怪妾身自己太粗心,明明经常去看母亲的,却始终没有发现这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