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左右,他大概也是两岁左右开始有了自己的明确思维。
东方洌继续讲着,“虽然能看出母亲心忧,却无人告诉我,母亲心忧并不因为我,而我一直自责,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好、不够讨喜而无法令母亲开心,随后便逃避。”
耀宸赶忙低下头,很怕被父上透过眼神看到心事。
“每次母亲召我来,温柔问我功课,我都随口敷衍,只求快快离开;每次母亲表达关怀,我都不知所措。后来,我知晓了母亲的心事并不是因为我,母亲很疼我、爱我,但却依旧想逃避,因为我很愧疚,不知用什么方法能使母亲开怀。”
说着,便不再开口。
耀宸瞪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后续,不免抬头,“后来呢?后来怎样?”
东方洌看着面前小娃粉雕玉琢的面颊,看着那双既然睿智又懵懂的双眸,仿佛透过这张面颊看见儿时的自己。
东方洌淡淡笑着,眼底却满是悲伤,“后来,我想通了,无论开怀的母亲也好、忧伤的母亲也好,却都是爱我疼我的母亲,我无法为她分担忧虑、解开心结,却可以带给她暂时的欢快,这样不也很好?”
耀宸恍然大悟,猛地抬起头,“父上说得对!孩儿感谢父上解开儿臣心结。”
东方洌轻笑,再次叹了口气。
耀宸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问道,“再后来呢?祖母是不是很开心?”
“想通后,我即刻去寻母亲,”东方洌面颊挂着笑,却又不是笑,“母亲却旧疾复发而昏迷,再没有醒来。”